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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挪了一些,男人高大的阴影打到了傅茵的背上,视线被挡住一半,傅茵抬头,正想让秀珠挪挪身子,却猛地看到了裴执。

她心头一缩,慌乱的起身,绣框随着动作摔到了身下,男人弯下身子替她拾了起来,却没还给他,而是自己拿着端详了一会。

傅茵绣着东西的时候神色似有怀念,她在想谁?

裴执摸着湛蓝色绸缎上绣好的连云纹,问:“准备做荷包?”

“嗯。”

“给谁做的?”

傅茵顿了下,又看了一下男人手中属于男子的布料,于是说:“给您的。”

裴执沉默了半响,把绣框还给了傅茵,“我不喜欢连云纹,拆了吧。”

那日他在霍家避雨,换了一件霍深的衣裳,衣角也有一片连云纹,那衣裳是傅茵给霍深做的,这一针一线都是她亲手绣上去的,难怪那日她会将人认错。

傅茵不喜欢半途而废,小声嗫喏道:“可是已经绣好了。”

怎么这么霸道呀,她废了半天的功夫才做好的,傅茵舍不得拆,她绣工很好,生活拮据的时候就靠卖荷包挣钱,之前这一件荷包都可以卖到三两银子,他不要,她也能卖了的。

“拆了。”

男人背光而立,眉目冰冷,明明是与刚才一般无二的神色,傅茵却觉得四周都凉了几分,她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求生欲极强的说:“大人喜欢什么花纹的,我给您绣一件新的吧?”

男人却没有满意。

就这么喜欢他,即便是与他有关的一个死物也想保住?

裴执攥紧手中的佛珠,险些要捏出裂纹来,“傅茵,你已经嫁给了我,不该惦记的人就早些忘了,这样,对你对他都好。”

他?

霍深?

裴执为什么突然提起霍深?

傅茵茫然的像个二百斤的傻子,愣了好大会才反应过来裴执应该是在霍深身上见到过连云纹,所以他以为这是给霍深绣的?

她只是下意识的绣了一个熟练的花纹,哪里能想到男人连一个花纹的醋也吃。

傅茵一点点攥紧绣框,轻轻哦了声,“那我拆了。”

说完,她拿起剪刀,从绣好的花纹开始,一把将布剪成两半,撕拉一声丝绸破裂的声音尤为明显,裴执见她决然的动作,周身的气息更加的冷了。

三两银子没了,傅茵心疼的说不出话来,她低着头看着脚尖。

两人无声的对峙了一会,傅茵今日穿了件浅紫色的立领长衫,垂着头的时候,才能露出一小节玉白的脖颈,裴执盯着她后颈上微肿起的红痕,喉结滚动一圈,率先败下了阵来。

“我喜欢青竹纹。”他低声说完,拉着傅茵的手往前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