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笃定刚才是景王出的手。
景王无辜摊手,裴执胸膛起伏了下,不再看他,垂着眸担忧的视线落到傅娇娇身上,“可伤着了?”
傅娇娇唇瓣挪动了几分,她刚才后脑撞到了灯柱上,那些被锁在记忆深处的东西一瞬间喷涌而出,脑子一花,上辈子的记忆被她压了下去,与之替代的是刚刚嫁入裴府的傅茵。
她搞不清楚现在的状况,只呆愣愣的摇了摇头。
裴执摸了摸她的头脑,没有鼓包也没有擦破皮,他心中微松,抱着人上了马车,女子看起来一切如常,可她上了车后就没再说过一句话,与以往热情黏人的样子完全不同。
裴执挨着她,抬手给傅娇娇揉了揉额角,柔声说:“可是刚才撞到了脑袋?哪里不舒服不要忍着,告诉我。”
傅茵身体下意识紧绷了起来,垂下眼看着自己的指尖,没有说话,很不对劲,一切都很不对劲。
时间不对,地点不对。
傅茵思绪翻飞,怎么也捋不顺现在的情况,在她记忆的最终点是看见霍深被石头砸中,她推开了他。
但是一转眼场景就换了个地方,脑袋在发胀,又闷又难受。
见她没什么反应,裴执干脆按着她的头,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傅茵原以为自己会不习惯的,可靠上去后就不自觉的放松了下来,甚至还依赖的蹭了蹭。
她一愣,抿了抿唇,闭上眼睛。
眼睛闭上了,感觉却还在,男人握着她的腰,轻轻的拍着,像是哄孩子的动作,一下又一下,傅茵眼皮子动了动,慢慢陷入沉睡。
人睡着了,裴执轻拍她的动作也随之停了下来,他注视着怀中娇小玲珑的女子,半响长叹一声。
希望是他多想了。
傅茵这一觉睡的沉沉的,一直到了第二日清晨才醒过来,她起的早,裴执还没走,男人见着她醒了,习惯性的帮着人穿衣裳。
睡眼惺忪的女子眼睛瞬间变的清醒,她却往后缩了下,轻声道:“我自己来。”
嘴角的笑乖巧又精致,但是落在裴执眼中却没有一丝温度。
傅娇娇喜欢懒床,刚醒时最喜欢迷迷糊糊的跟裴执撒娇,求抱抱要亲亲。
现在女子疏离的态度在无声的告诉裴执,她已经想起了过去的一切,却又忘记了失忆后发生的事。
他指尖蜷缩了下,旋即骨节分明的指尖捏着傅茵的下巴,他用拇指摩挲了下女子细腻的肌肤,眼底情绪是傅茵不懂的复杂,她怯生生的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夫、夫君?”
心中暗忖,裴执,好奇怪。
她还知道叫夫君?
裴执心底嗤笑一声,压了一晚上的怒火升腾起,掐着人不由分说的吻了下去,凶狠又疯狂的掠夺着傅茵的呼吸,她抓着男人整洁的衣袖,连呜咽也无法发出一声。
直到腥甜的气息在口中蔓延,裴执的动作才顿了顿,慢慢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