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年觉得陆拾弄来半天，他的火半点没消，反而烧得更旺了。

“我不想你勉强自己，陆拾，我不想让你觉得我为了自己的快乐，就不尊重你……”

“梁蒙为你做过吗？”陆拾打断了他。

顾锦年愣了愣，低头看了看现下两人赤诚相见的模样，不禁错愕道：“这时候提我和前女友在床上的事，你不觉得尴尬吗？

陆拾抬了抬眉，一脸的无所谓：“只要你不尴尬，我就不尴尬。”

他根本不知道，他现在那个禁欲的模样有多诱人了。

那股目下无尘的清高劲儿，再配合着被情欲燎得微红的面庞，实在惹得顾锦年身下硬得发疼了。

他哪里是要帮他泄欲，他分明就是在跟他翻旧账。

顾锦年身体里蹿起一把火来，他几乎是带着怒气一把将陆拾扑倒，将那害他欲火焚身的始作俑者死死地摁在自己身下。

“这是你第二次提梁蒙，你要再提第三次，我发誓会肏得你下不了床。”

这是他第一次跟陆拾说出那个字眼，顾锦年虽然喜欢犯贱，但素日里都是一副君子端方的模样。陆拾也不随便，他们之间什么都水到渠成，彼此又都很尊重对方，自然不会提及这样肮脏意味的字眼。

陆拾不说话，就这么怔怔地看着他。可就是他这样的沉默，让顾锦年快要发疯了。

原来爱一个就是这样，打也不是，骂也不是。就算他是一捧玻璃渣子，你也会恨不得将他揉进自己胸口里去。

“你就这么在意，我以前的那些莺莺燕燕，有没有给我口过？我不想告诉你陆拾，我就不告诉你，你自己去猜。”他的语气是他连他自己都心惊的暴躁，可是他看着陆拾的眼睛，他觉得许多话已经涌到口边，再咽不下去。

陆拾明天就要跟他回家了，他今天必须跟他摊牌。

“但我可以告诉你，让你给我口，我舍不得。”顾锦年望着那双清澈的眼睛，怔怔道：“但如果你需要，我可以为你做。陆拾，不管是谁我都没这样伺候过她。可我就是贱，我就愿意伺候你。你要是想要，我现在就可以。”

说罢，他又觉得自己言不及义，忙解释道：“不，我不是嫌弃你的意思，其实为你做这事我一点也不为难，我特别想让你舒服，我特别想能为你做点什么。所以陆拾，你到底要不要……”

就在他觉得自己已经越描越黑的时候，身下的人竟噗嗤一声笑了：“原来你还有这样的偏见。”

说着，他起身来一把搂住顾锦年的脖子，在他的耳畔轻声呢喃道：“锦年，进来吧。我还想要你……”

这样的邀请，实在是要了顾锦年的命。

自此春宵一度，顾锦年觉得自己突然就龙精虎猛。第二天他几乎是一手拖着行李，一手搂着腰酸背痛的陆拾撒丫子就跑。

关于这间房子，他的夙愿昨夜已经达成，他没什么好留恋的了。

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拉着他的心爱之人，奔向他们的新纪元去了。

“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

喂马、劈柴，周游世界

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

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顾锦年在自家的阳台上抱着自己的爱人，望着脚下这座被春意点染城市，他的心也想蛰伏了一整个冬季终于复苏的茵茵绿草，又像是结冰栓塞的河川。

一切，终于开始复苏。

“给每一条河，每一座山，取一个温暖的名字……”

他低下头去咬在怀中人的耳垂上：“陆拾。”

“嗯？”怀中人星眸忽转。

顾锦年沉溺于他的目光，情不自禁低下头去吻在他的眼睛。

“山川大河，皆名‘陆拾’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