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独见舒宁,江崇州其实就有些坐不住了。
连日里,他几乎都在照料单末,很少再去想起舒宁,没有谁会愿意承认自己被当成傻子一样戏耍,若是真要算起来,恐怕他不止要和舒宁解除婚约。
舒宁道,“我知道你是生我的气了……其实我也不想骗你的,但是,过去我都是被齐岩逼迫的,他高中时候是学校外面的混混……我也反抗不了他。”
“后来我和他分手了,是他自己一直不肯。”
“单末都是自作自受,要是他待在张云戚那里不回来,其实也不会生这个病,少了他这个碍眼的,我们在一起不是更好了么?孩子到时候我们一起带。”
男人脸色低沉。
舒宁还像是不自知一般,走上前去讨好江崇州,“阿州我们就当单末从来没有出现过好不好?”
“”
“他死了也安静。”
气流从脸旁疾驰而过,舒宁的左脸上出来了一道鲜红的手指印,他难以置信的望着江崇,刚才男人竟是为了单末打了他一巴掌。
他在江崇州面前,何时受过这种待遇。
男人的面色阴冷至极,“过去的事情,我还没有和你算账。”
江崇州并不善良,之前在舒宁面前表现出的温柔不过是因为将舒宁假想成了一个极其完美的人,身处高位的他,又怎么可能忍受自己受人欺骗。
任何一桩罪名,都足够舒宁入狱了。
在单末的房间里放化学药剂,更是一场蓄意谋杀。
江崇州直接报了警,被手铐扣住双手时,舒宁那点佯装出的讨好便荡然无存了。
“你居然为了一个快要死的人这么对我,他什么都没有见识过,连学也没有念过,我到底哪里比不上他?!”
“他活不了几天了,难道你还想守着一个死人不放??”
江崇州没有同他说话,只对警察说证据会整理好了送过去。
听见自己要坐牢,舒宁才彻底的慌了,一张清俊的脸上写满了畏惧,坐牢出来的人是有案底的,更别说以后的发展了,这一辈子都是个污点。
事后,江崇州在包厢内坐了许久。
烟灰缸里满是抽剩下的一截烟头,他抽烟的次数并不多,只有在心情极其烦闷的时候才会抽上一支。
他头一回感觉到了迷惘,人生目标性极强的他,竟有些不知道未来该怎么过,单末化疗后的效果并不算好,医生说若是这个月没有找到合适的骨髓,就会错过最佳骨髓移植期。
还有半个月,就是月底了。
化疗的副作用这几天尤其明显,他有时喂单末喝了一些滋补养胃的小米粥,之后都会被单末吐个干净。
快要到夏天了,白昼也逐渐变得漫长起来,从微敞开的窗户外透进来橙红色的光芒,落在一盆生气盎然的绿萝上,那时家里也养了些绿色的盆栽,他告诉单末,这种植物只要取一些根茎,放在有水的地方就能够存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