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善振振有词:“教育要从小抓起。”
得益于章修严从小的教育,袁宁倒是不至于被方善说的事镇住。所以这种派对和晚宴其实就是大型的性交易现场吗?袁宁隐隐觉得没这么简单,暗暗叫方善私下给自己介绍他能认出来的人。
方善知道袁宁怀疑德昌文化,兴致很高,把大部分认识的都给袁宁介绍了一遍,不时还领着袁宁笑呵呵地去跟比较熟悉的人打招呼。
杨经纪人早就到了,见袁宁和方善认识,心底惊诧不已,没有贸然上前,而是看着方善给袁宁介绍那堆纨绔子弟。
方善自己说着说着,也发现派对里的人特点都很明显,相互之间甚至还认识——都是些败家子,有些是被宠坏的,有些是被放逐的。分开看没什么,摆一块一数,连方善都有点震惊:首都不愧是首都啊,连他这样的败家玩意儿都能凑出这么一大窝!
方善说:“不过也正常,像韩闯和黎雁秋他们那种人怎么都不可能过来的,也只有我们这样的才会屁颠屁颠地接受邀请。”
来的要么不受重视,要么草包废物,被这边的人高高一捧,马上觉得自己挺有能耐,翘着尾巴过来得瑟。
袁宁听出方善的自嘲,拍了拍方善的肩膀,含笑和方善一起应对上前打招呼的“熟人”。这次有不少新受邀的人,所以派对还算“健康”,顶多只是其中一些人已经蠢蠢欲动。
袁宁也和几个“喜欢”的女明星搭上了话。也不知什么时候起,有些地方的娱乐和艺术分了家,袁宁在各大协会之中也算混了个眼熟,一晚下来却一个能认出他来的人都没有,倒是方便了他行事。
掌握了这次派对的成员组成,袁宁打了个哈欠,和栾嘉说这没意思,拉着栾嘉要走。杨经纪人见状过来挽留,让他们多玩一会。袁宁倨傲地睨了杨经纪人一眼,余光瞟见几个身上盘踞着黑色丝线的男艺人正在往厕所走去,哼了一声:“有点无聊,反正我要走了。我去个厕所出来就走,栾嘉你们爱留多久留多久。”
栾嘉无奈地看着袁宁朝厕所方向走去,对杨经纪人耸耸肩,说道:“这小子从小被宠坏了,就是这说风是风说雨是雨的脾气,说都拦不住他。”
杨经纪人面上还是带着招牌笑容:“年纪小就是这样的。”
袁宁那边走到厕所门外,蓦然听到旁边的更衣室传来咚地一声闷响,像是身体撞击墙面的声音,听得都叫人浑身发疼。更衣室里隐约传来“混蛋”“都是你”“祸害”之类的骂声。袁宁听到门把拧动的声音,心中一惊,面上却不慌不忙地走进厕所。
更衣室里走出来的人看见袁宁进厕所,不知是不是察觉了什么,也转了进去。袁宁镇定地站在靠里的一边尿了起来。跟进来的那人穿着黑色铆钉礼服,类似于袁宁在“夜阑”那边见过的乐队,大约是德昌文化那边邀请来给派对助兴的。他的拳头微微发红,像是刚刚狠狠揍过人。
袁宁发现这人身上没有黑色丝线,浑身上下却透着一种沉沉的寂郁。明明是张扬的衣着和夸张的妆容,却看不出半点应有的光芒与活力。
似乎是察觉了袁宁的视线,对方转头问:“小鬼你看什么?”
袁宁眨巴一下眼:“比比大小而已,大家都是男的,看一看有什么?”
对方:“……”
怕袁宁遇上什么事找了过来的栾嘉正巧听到这句,顿时又觉得自己对袁宁的了解被刷新了。栾嘉也站到一边尿尿,然后洗了手和等在洗手池边的袁宁一块走。那穿着铆钉礼服的人没出来,厕所里好像传来关门和踢门的声音。
想到自己刚才听到的动静,袁宁不想再多留,拉着栾嘉和方善离开了会所。韩闯借来的人还守在车上,见袁宁三人平安出来都松了口气。
方善不知道袁宁和栾嘉到底想做什么,但他是受韩闯之托而来,自然不会多问,挥挥手就开着车跑了。栾嘉跟着袁宁上了同一辆车,一上车就问袁宁有什么发现。
袁宁说:“暂时还没有特别有力的发现。”他在车上翻出一本速写本,在上面飞快地记录着方善提到过的人名,把他们的特征梳理了一遍,归了归类,又把宴会中一些身上缠绕着黑色丝线的人画出来。里面虽然不能照相,但袁宁记忆力好,画技也好,画出来的效果和照片也差不多,只要一看就能认出人来。
袁宁问坐在驾驶座上的“临时司机”:“你们有办法跟踪人吗?我想盯着一批人,看看他们到底在做什么。”
“临时司机”说:“应该有办法,你可以把画像交给我,我这就这就去安排点人手尽快开始盯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