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在妙有身上打了个滚儿,将自己身上的水渍一股脑儿全都蹭到了妙有干净的衣裳上。
合着是把她当成了浴巾?妙有气不打一处来。
守在太和殿门口的阿奴边甩拂尘边偷偷抿嘴,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本正经将前来觐见皇帝的大臣挡了回去,这还不算完,末了还叮嘱身边的两个绿衣小宦官:“嘴巴都严点儿,主子的事儿别拿去当茶余饭后的闲料,祸从口出,病从口入的道理都明白吗?”
从那天以后,妙有在了太和殿里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尊重,小太监和小宫女的态度很奇怪,全都是笑脸相迎,就连阿奴脸上恭谨的笑也换成了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笑。
自从温泉池那日祁烨白对妙有显出真身之后便愈发得不加收敛了,三米长的苍狼趴在地板上看奏章,端着东坡肉的妙有脚下一咧,眼前的这一幕差点没将她送走。
如今倒也见怪不怪了,一进门便看见那毛色雪白的苍狼蹲坐在黄花梨座椅的软垫上,狼屁股上的毛儿还呲出来几撮,狼用尖利的牙齿叼起茶杯,时不时地咂上几口。
妙有将槐花奶枣糕放在桌子上,揪了苍狼的耳朵尖儿一下,狼瞥了她一眼,胡须动动,漂亮的冰蓝眸子含着责怪与嗔怒。
祁烨白变回人身,但还是光着脚踩在地板上,走到妙有身边拿起了一块奶枣糕。
妙有回过身去一望,见一精致的金丝笼置于地上,那精美的金丝笼里囚着的并非是什么鸟雀,而是一只通体雪白只有半个巴掌大小的仓鼠。
妙有稀奇了,没想到祁烨白竟然还在寝殿里养这种萌人一脸血的小东西,连忙走到那笼子面前,扒着眼去看那只雪团子一样的小仓鼠。
它的耳朵又圆又小,竖在脑袋上很是呆萌,粉色的小爪子死死地缩在肚皮下不叫别人看了去,连鼻子都是粉嫩的。
妙有突然想到自己的兜里正好揣了几粒五香花生米,立马从荷包里倒出花生米,捏了一粒去逗那小仓鼠。
没想到这只仓鼠还是只高冷鼠,雪团子睬都不睬妙有手上的花生米,拿屁股对着她,看着仓鼠那条细细长长的粉白色小尾巴,妙有一个没忍住,用手轻轻捏了一下仓鼠的尾巴尖儿。
那仓鼠被人捏了尾巴尖儿,整只鼠都僵了,胡须触电般抖了抖,背对着妙有用小爪子将自己的长尾巴划拉到前面。
妙有被这有灵性的小仓鼠逗得粲然一笑,真神了!
祁烨白吃完手中的那块槐花奶枣糕被闷热的天气弄得心思烦乱的心情瞬间好了不少,见妙有正在那里蹲着逗仓鼠,他便也凑了过去。
祁烨白见仓鼠豆粒般大小的眼睛里透出鄙视的目光,他森森然一笑,将金丝笼握在手里,来回晃荡,闹得仓鼠七荤八素,被甩得神智不清。
妙有见祁烨白如此恶劣行径连忙拉住他的手臂,“你干什么!会死的!”
将金丝笼从祁烨白手里抢过来,妙有连忙去检查笼内的仓鼠,那仓鼠也是个聪明的,小爪子死死地扒着栏杆,没有被撞坏,妙有赶忙将笼子放到平稳安全的地面上,责怪地看了祁烨白一眼。
祁烨白坐在梨花木椅子上道了一句:“放心,这老东西没你想的那么娇贵。”
妙有头也不抬地反驳道:“怎么不娇贵,小动物都是娇贵的。”她伸出食指拨动着仓鼠白色的胡须:“你说对吧?”
祁烨白想到了他用通灵咒术在妙有的脑海里看见的画面,突然有了些恶趣味:“你猜这只老鼠是谁变的?”
妙有狐疑着回头看了一眼祁烨白,自从她穿越过来亲眼见到祁烨白变成一只狼对月长啸之后接受能力突然高了起来,摸着仓鼠柔软的皮毛的手一顿,难不成这也是个能变成人的精怪?
当祁烨白以今天天气真好的语气告诉了妙有那笼子里关的究竟是个什么的时候,妙有决定自己好不容易重建的世界观又遭受了巨大的毁灭。
“那在西翠院的米缸里捉的那只大黑耗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