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继感觉自己陷进了郑麦眼里那深不见底的漩涡。
他笑得有点傻,“我想找人上床。”
“好。”
“可是我……喝太多了……硬不起来……”
“我上你。”
“……可是,你不喜欢我啊……”
“你错了,”郑麦的吻铺天盖地地袭来,“我爱你。”
“……昨晚就是这样。”郑麦平静地坐在黎继对面喝着咖啡,淡淡荷叶香气在春日的暖里泛着几分苦。
黎继想笑又笑不出来,反而眼眶有些酸涩。他看着自己面前的郑麦——被高原紫外线晒黑了不少,寸头也留成了干净利落的短发,唯有一双眼睛还是沉沉的让人看不见情绪。
你情我愿,没毛病,根本没有秋后算账的余地。
这才叫人火大。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那你这两年去哪里了。”
“y省山区。”
“还是那些花?”
“嗯。”
一阵尴尬的沉默。
“你怎么办。”
“我哥给我留了一笔钱,够我过的。”
“那就好。摄影的事情呢。”
“不想拍了。”
又是一阵尴尬的沉默。
“黎继。”
“啊?”
“我换了项目,”郑麦从椅子旁边的纸袋子拿出了一盆长相格外清奇的草,叶子肥厚,边缘缀满了芽,“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