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夜风了,走吧。”
“嗯……”宋秋澄没有松开盛樾的手,而是抓住他的小指跟着他,打着哈欠说:“好困啊。”
“马上就回房间了。”
屋子里静悄悄的,宋秋澄说话也格外小声,盛樾牵着他回了主卧,在他上床后替他关了灯,在门框边轻声说了句晚安,宋秋澄或许睡着了,或许没听到,反正没有回答。
这一夜谁都没睡好,宋秋澄前后醒了两次,回房后倒是睡着了,但凌晨三点半又醒过来。他的作息时间比较稳定,所以稍微打乱就会睡不着了。
在床上躺了半个多小时,宋秋澄爬起来摸到自己的手机,找了部电视看,看到四五点钟瞌睡又来了他才丢开手机。
盛樾也没怎么睡着,第二天起得早,叫张姨煮了碗面条吃过后便进书房处理公司的事,他的工作已经放手了许多,但有几个会却是不得不开的。在书房一待就是四五个小时,太阳都高挂了,宋秋澄还没起床。
张姨不好去叫人,东家又在书房办公,也没让她去叫这小少爷。幸好筹备午饭前盛樾出来见他不在,这才去叫醒他。
房间整个都是暗的,窗帘拉得一点缝没有,宋秋澄把被子裹得紧紧,差不多就只能看见他那头凌乱的头发。
“澄澄……”
盛樾拉开了一点窗帘缝,光透进来,宋秋澄不满地翻了个身。
“起床吃早饭了。”
他坐到宋秋澄偏向的那方,看见他眉头都皱到了一起,整个一副严肃的睡相,有点好玩。
“这么不想起床啊?”
宋秋澄睁了会儿眼睛又闭上,接着摇了摇头。
盛樾摸摸他的头发,问:“要不要吃过早饭后继续睡觉?”
宋秋澄还是摇头。
盛樾看见他床边放着个手机,想起昨晚宋秋澄进房就爬上床睡觉了,是自己亲眼看到的,还给他关了灯,他什么时候把手机拿出来了?
是晚上醒了无聊拿出来玩过吧。
盛樾笑笑,把宋秋澄的被子拉到脖子处,好透气,知道他为什么睡这么久了。
张姨端了早餐上来,以为宋秋澄要在房里吃,还没进去,盛樾就出来了。
“不用了张姨,还没起,”盛樾带上门,说:“让他睡吧。”
张姨问:“那午饭呢?”
“先做,等他起了要吃别的那再说。”
张姨哦了声,又赶紧说:“对了盛先生,刚才你妹妹打电话到家里,说要见你。”
盛樾顿住脚:“初语要见我?怎么见?”
“我也问呀,但盛小姐没说别的,就问过你在不在,我说在的,在楼上,等我来叫你,她不等,就说要见你。”
张姨神秘兮兮的,忽然放低了音量,说:“听声音,盛小姐好像哭过,情绪不大对。”
盛樾一下想到喻焓前天晚上说盛初语因为没参加他婚礼哭闹的事,定定神说:“我知道了,没事,你忙你的。”
“诶好,”张姨端着餐盘下楼,顺嘴说了句:“我觉得盛小姐待会可能会过来。”
盛樾想了想,还是只说了句好。
宋秋澄一觉睡醒,身上都睡酸了,直接错过午饭时间。
起床洗漱后,张姨把中午单独给他留的饭菜热了,宋秋澄一个人坐在餐桌上吃。
没有看见盛樾,他到处地望,张姨眼尖看见了,对他说:“盛先生出门了。”
宋秋澄喝了口牛奶,舔舔嘴皮,没问他去哪里了,但张姨要告诉他:“先生出门接盛小姐,一会儿就回来了,宋先生你还要牛奶不啦?”
宋秋澄被叫“宋先生”,感觉非常奇妙,他握着喝完的牛奶杯,一股“我是不是又成长了”
的感觉油然而生。
“不用了,我已经饱了!谢谢阿姨。”
张姨连说不谢。
盛樾接到表姨电话立刻就出了门,开了半个多小时车,在一个公交站台边接到了盛初语。
就在刚才张姨说完盛初语打过电话后,不到五分钟,表姨就告诉他盛初语逃学了。
盛初语今年高三,六月份就要考试了,正是最紧张的时候。接到学校通知说她逃学,表姨急得不行,电话里差点就要哭起来,直向盛樾诉苦盛初语不听话不懂事,只有盛樾的话她听一些,把她说得像混世魔王那样坏。
盛家这个宝贝女儿从小就娇惯,有脾气是在所难免的。但盛初语在他家寄宿的那几年,盛樾发现其实她其实并不像家里人说的那样不讲道理,盛初语是典型吃软不吃硬的人,只要耐心一点点,她就能听进去。
她的手机里装了定位器,表姨把位置发给盛樾,他很快就赶到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