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逐渐上升,两个坐过各种高空飞行物的人互相对视着,终于开口说话了。
“挺,挺便宜的啊。”景淑干巴巴蹦出这么一句话,“在这里吃一顿餐的话。”
虽然两百多的双人餐,就别指望食物的性价比了,光吃个氛围的价格,就超越了食物本身。
萧奕舟附议,缓慢点下了自己僵硬的脑袋:“确实不贵。”
两人深深注视着对方,内心的想法几乎大同小异——应该,对于对方的家境水平来说,算不贵吧。面前的人根本就不是什么贫困生吧,全是自己想太多了。当然,和自己家境比起来,确实还相差了很大一个阶级。
唉,这都是个什么事情啊。
景淑在内心哀嚎:哥哥误我。
萧奕舟同时在内心哀嚎:群聊误我。
他们内心活动非常丰富,面上却依旧保持着端坐着的姿态。明明该是看向窗外欣赏的时刻,他们光顾着看对方了。
由于双方将对方的家庭情况都朝上提了提,如今也算是明白对方很多操作是怎么回事了。军训的时候多买几做几套衣服多做几双鞋子轮换穿之类的行为也能理解了。
什么不申请助学金?人家根本不需要助学金。
不过,话说……
景淑想到很重要的一点。住在垃圾站旁边倒是没有误会的。一个人住在一个平层里,那也是她没有误会的。哪怕手上再怎么阔绰,面前的人生活方式总归和普通家庭有差异的。
不能再脑补太多了。
很多事情,乐意讲的人总是乐意讲的。不乐意讲的话,哪怕她问出了口,对方也不会说出来的。每个人的家庭状况都不一样,每个人的性格也不一样。
景淑不知道萧奕舟的思路和自己完全属于同频道,和她的想法完全相同。
事实上,不沟通的话,误会永远是误会,只有机缘巧合碰上事实才能解释清楚。再加上两人瞎掰的功力日渐增长,他们给自己虚构的人设上早就增加了无数自己都记不太清的设定了。
比如说……
景淑转换了话题,决定靠着萧奕舟恢复一下自己的价值观:“对了,在宴会打工的话,一天可以赚多少?”
萧奕舟:“……”
不知道,不清楚,不晓得。
他是参加宴会的人员,根本不是负责打工的人!现在问傅深染实际价格来不及,问学长真正打工人的价位同样来不及。
萧奕舟沉吟片刻:“比软件接单少一些。主要是碍于人情关系才来的。”他做一个软件卖出去可值钱多了,多卖几个都能办一个计算机软件工程业内会议。
那时候参与的人多,政府保不准还会因此给技术引进、人才引进或者大型会议举办的奖励补贴。同时,高新技术科技的研发,还有一定程度上的税收优惠政策。
这个年代已进入到知识才能就是金钱的年代。
景淑恍然:所以萧奕舟的钱是自己赚的么?有点厉害。
萧奕舟见景淑恍然的模样,心中虽然觉得自己这个行为不算错,可注视着景淑干净的眸子,莫名就是有点虚。
说谎人的心虚。
明明太阳已落下山头,可眼前的人太过耀眼,倒是成了夜晚新一枚太阳般,让心中有愧的人不能直视。萧奕舟转头看向摩天轮的窗外。
随着他们闲聊,摩天轮已上升到了相当高的高度,距离登顶也没差多远了。
景淑见萧奕舟看向摩天轮窗外,跟着朝窗外看去。世界全在脚底,这种感受相当美妙。
“我以前念书的时候,学校很流行一个说法。”景淑拿出一个传闻,话到嘴边,又觉得似乎并不适合放在他们两个之间说。
传说中,如果恋人做摩天轮的话,很容易会分手,但如果在最高点上接吻就会一直在一起。
他们两个连恋人都不是。
萧奕舟没上过普通学校,没听说过那些个学校才会流行的说法:“什么?”
景淑望着外面五光十色的世界,笑了一下,侧过头对萧奕舟说:“没什么。就是在制高点亲昵一点的话,就会永远在一起之类的。你也知道外国人比较开放,所以在到顶端的时候……”
萧奕舟瞬间意会,点了点头。
在国内,握手算是非常亲切的问候方式了,只有极为少数的地区一样也有吻手礼这个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