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段非的要求,他也会延长在家里待着的时间。但也仅限于此,他总是低着头,或者站在一边,或者在自己的房间里看那几本老书。
段非有时找了空隙从他房间的门口经过。看着那穿着白衬衫的人还在,便感觉到一丝岌岌可危之下的安全感。
自欺欺人,是没有办法时的办法。
可惜段非不知道,那所谓的尽头,会来的那么快。
……那是算不上特殊的一天。原本应该在家里无所事事的骆林,却忽然要出去。
段非在门口拦住他:“你去哪里?”
骆林的目光侧过去,并不看他:“公司。”
“今天你没有拍照的工作,你是要去那里干什么?”
骆林叹了口气:“去公司……拿东西。”
“胡扯。你需要什么我让人给你买,别找这种借口来恶心我。”
“……我的护照办好了,我去取。”
段非顿了一下:“你说什么?”
“护照……”
“你什么时候去办的护照?!……你要去哪里?!”
骆林努力对他做出一个安抚的笑容来:“我取了东西就回来……都是工作而已。”
“我去你妈的工作!我重要还是工作重要?!不许去你他妈的听见没有!”段非凑近骆林,想把骆林抱紧在怀里,动作到了手上,却只扯住了骆林的领子。
“少爷……”骆林轻轻地把他的手推开,“我待在这里又能做什么?……”
段非语塞。
“你可以……”
……在这里陪我。
但是段非说不出口。他和骆林不会真的独处——段非依旧是会带女人回来,在这宅子里放荡地闹着,用那些令人生厌的动作和声响,来打破他和骆林之间尴尬的沉默。
骆林低下了头,转身要往门外走。
情急之下,段非也只能不入流的说些伤人的话:
“工作工作工作你他妈的真以为少了你世界就停转?!是啊你他妈的都要爬上你老板的床了!要上你的男人他妈的都打电话到家里来了,你不要一边在那里念叨着工作一边四处勾人行吗?!你他妈的根本就是放荡,如果是个男人就拜托你不要这么贱!”
骆林对这种发言都司空见惯,连表情都不再变换。然而正想继续自己的动作,骆林却像想到了什么,回过头来问段非:
“是谁打电话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