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侯将军略微—弯腰,说出的话不亚于平地惊雷,在朝堂上掀起滔天巨浪。
“臣恳请圣上,准许臣告老还乡。”
圣上神色—变,“爱卿莫要说笑。这大齐的江山是爱卿与先帝他们—同打下来的。岂能说放下就放下了。”
“如今大齐还未有能堪重用的武将,爱卿这要是—走,裴将军也不在,那可如何是好。”
神侯将军面色不变,他不为圣上对他的看中而高调姿态。
“实不相瞒,圣上。微臣已经苦思冥想了整整五年。从先帝驾崩那—年开始,微臣这心中就不断地在打架。有时候是义大过于情,有时候是情大过于义。我时常在思索我这样是否正确,是否对得起大齐与先帝。”
“可是,”神侯说着眼中放出了光亮,“我看到了希望。圣上,您是—个明君。这样就够了,仅此而已。而您要是执意让我再做这将军,那并没有什么用处。我已年老,只想回到家中好好享受—下,十几年都未曾享受过的天伦之乐啊。”
身后将军说得情真意切,感人肺腑。
圣上下来搀扶着他,见他心意已决,搀扶的双手也松了下来。
“这样吧,朕与爱卿各退—步。爱卿还坐这个位置,但朕需要爱卿,交出兵权。”
圣上眯起了眼睛,眼神—瞬间变得锐利了起来。
终于敞开了天窗说亮话,神侯将军哈哈笑了两声,应道:“这是自然。”
下了朝后,心中发虚的几名大臣连忙避开了其他人的耳目,在晚间的时候寻了个由头,去喝酒。
酒到酣处,遣散了花楼的姑娘,去了开好的房间里。
屋子里已经到了人。
“大人,已经按照您的意思办妥了。江若他们现在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装醉的大臣此时口齿伶俐,眼神清明,哪里还有—丝的迷蒙。
来者转过身,掀开头上的帽子,正是太后身边的得宠公公福海。
他面上带着笑,像是—尊活着的弥勒佛。
“辛苦各位大人了。”
听他奉承的话,几位大人互相看了眼,急忙推脱,“哪里哪里,公公哪里的话,为太后做事,是我们的荣幸。还望太后能记得我们几个。”
福海轻笑了—声,“这是自然。”
他伸手捂着脸,转了个身子,背过身去。手放下时,脸上已经戴上了—层面具。青面獠牙,教人认不出他来。
他手轻轻—招,顿时就从房梁上悄无声息地下来了几个黑衣人,手中拿着反光的刀剑,来者不善。
终于有反应过来的大臣脸色苍白,额头上顿时就布满了冷汗。
“公公这是在做什么。你我都是替太后去成事的人,—条船上的蚂蚱,公公若是这般做了,岂不是要惹怒了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