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身离开,厉南书抬腿便要追。
林知停下脚步,厉南书便跟着停下。
林知没有回头,声音带着一丝空灵感,在寂静的夜空下,脆弱而缥缈。
她说:“厉南书,我对你再无一丝念想。”
说完,她便走了。
小王一直看着这边的情况,发现两人吵起来后,一直准备着,怕万一有什么不对,至少要来劝架。
林知是女士,怎么样都会吃亏。
令他吃惊的是,吃亏的竟然是厉总,那位高高在上的大人物。
小王将车子开到林知面前,见她上车一言不发,也不敢多问。透过窗户发现那位厉总还站在原地不动,好像得了癔症一样,呆呆的。
他不好多看,只能启动车子。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后面林知闷闷的,带着一丝鼻音的声响:“抱歉,让你久等了。”
小王连忙说不必这么客气。
而公司大楼门口,厉南书还站着。
储建跟李送凉谈完,发现两人正吵着,也不敢出来,直到目睹林知甩的那一巴掌。
储建倒抽一口凉气,本来还对被泼的那杯咖啡耿耿于怀,此时倒有了丝同病相怜。
令他吃惊的是,厉南书竟没有动怒。
就这么站着,一直目送着林知离开,直到看不见影子,也痴痴望着那个方向。
储建心底打着小九九,估摸着时间是绝对看不到甩巴掌的那个时间,才敢出去打招呼。
“哎哟!厉总怎么在这里?”他夸张的喊:“厉总能来我们公司,真是让公司蓬荜生辉啊!”
厉南书并没有理他,视线掠过,落在李送凉身上。
“她生气过后晚上容易失眠,要喝新鲜的羊奶,你去给她送一杯。”
这个她,必定指的林知。
李送凉带着林知这么久,也没见过她有什么小姐公主病,还觉得她好相处的很,一下没反应过来。
过了会儿才问:“现在哪里去找新鲜的羊奶?”
厉南书道:“赵特助会联系你。”
储建看他离开的背影,嘿了一声,砸吧一下嘴:“大资本家就是傲气,不屑看我这种小人物。”
李送凉给了他一个白眼,储建想起什么,连忙道:“看起来这位厉总对我们林知感情不浅,这是公司的好机会啊!”
李送凉看着储建大腹便便的模样,盯着他的秃顶看了眼,淡淡笑一声:“的确是好机会,可有些事该怎么做,有些话该怎么说,褚总可要回去好好想清楚。否则。”
李送凉做了个自刎的手势:“偷鸡不成蚀把米。”
林知回到家的时候,又是快十点。
她以前戏不多,虽说是混娱乐圈的,但因为储建的压制,说起来跟跑龙套的也没什么区别,主要还是靠李送凉给一点配角。
以前的生活状态是非常规律的,几乎每天都能五点前到家。做个简单的晚饭,再泡个澡,闲暇时候看看书追追剧,十分惬意。
如今快要一个月时间,她没法早于十点睡觉了。
也许久没有画画,上次画到一半的风景,到现在还没有画完。
没有睡意,林知索性去了画室。
她当初选择租下这个房子,别的没有什么,就是有这么一个明亮宽敞的空房间,足够她施展。
画画是一件费钱的事情,她当初画画,用的都是最好的画笔纸张。
林睿博为了让她开心,给她到处搜罗一些名纸名笔,一张纸看起来普通,却要五位数的价格。她小小的笔架上挂着的画笔,足够买下普通人家一套房子。
林知懒得画室和家里搬来搬去,工具原封不动买了两套,一套放在画室。
那时候岑甯总说,你这些东西放在画室,小心被偷了。
林知那时候不会在意这些,偷了就再买。
如今倒是庆幸,幸好她最爱的这些画笔,全都放在了画室。
那时候抄家,连林睿博那些昂贵的钢笔都没有放过。若不是她放在了画室,如今连画画都觉得奢侈。
林知伸手轻轻拂过笔架上的那一支支笔,这些都是她的宝贝,最艰难的时候,也没有想过卖掉。
挂在最中间的达芬奇4282号笔,是厉南书送的。
林知虽画的是油画,可最爱水彩。厉南书对绘画一窍不通,查了一些推荐,便买了一支大家都说很好的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