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再叫他司令了,也没有人再不把他当一回事。在松默给他放的这个油水岗位上,很多夜场能不能在这个城市开起来,他有着绝对的话语权。
不要误会,那些黑帮管理的范畴岩文是不会参与的,但是放在台面上的公章,却搁在他的柜子里。
所以取而代之的是“岩哥”之类更加亲昵的称呼,而开起来的夜场里,把他请到场了,也少不了那些伺候和讨好。
这些格老板都能理解,他就是这么走过来的。他也相信岩文不会对那些人多上心,他这个雨雾会所的老板都放在房间里了,他就不信自己模样没有那些莺莺燕燕好看,手法没有那些蜜蜂蝴蝶娴熟老练。
而且格老板自知不好多参与岩文的事,也都挺老实和岩文保持距离。可是当岩文好几天都和同一个人去场子里时,格老板上心了。
他问过岩文那个是谁,岩文说是一个老乡拜托的关系。之前和那个老乡挺熟络,所以关照一下。
格老板说,什么老乡。
岩文说就是去边界以前,我老家那地的。我和他一块上学,那老板也是我们那地方的,算下来还是一个高中,住隔壁街。
岩文也大方,格老板问了,他都答。格老板要求了,那晚上他就带着格老板一起去。
那夜总会装修得漂亮,岩文也没让对方出来接,来过好几次了,轻车熟路就给到包房里。
刚进去那一屋子的人就安静下来,而不用多介绍,率先亲热地喊了一句“岩哥”的,就是那老板。
和格老板差不多年纪,模样却很是精致。看得出保养得很好,没吃过格老板年轻时的苦。他马上把岩文带到隔壁包房里,过不了几分钟就进来陪。
这一晚上下来格老板也知道岩文是什么态度,不过是让格老板见个面,证明彼此没啥暧昧,格老板放心就行。
但格老板哪里放心,这话题一句一句都是岩文家乡的事,过去的事,酒也一杯一杯地敬,岩文也不好拒绝,开心了那就是对着瓶子都喝。
而格老板是连岩文家乡在哪都不知道,压根插不上话。他也看得出对方的意思,这不摆明了就是跟他示威。
岩文看不出究竟,他从这风月场混上来的,可是明白得很。但无论如何,他还得高高兴兴陪着岩文,再在别人的笑容里敢怒不敢言地钻进车子里,完事了人家还把他们送回家,礼物都给后车厢备着。
没得挑,格老板自己都觉着没得挑。
回到家里岩文喝多了,抱着格老板就亲。床都不想上,就给把衣服扣子解了。
格老板说你别亲我,你和我聊聊天。
岩文不住手,他说聊,我不天天陪你聊。
说着又去拉格老板的裤子,总算给格老板抓住了手腕不许动。
岩文说怎么了,你不高兴啊?你不高兴以后我不去了,我和他真没啥。
格老板说我知道,但你怎么和他说那么多你的事情,你都不和我说。
岩文说,我讲什么事了,不小时候上学那会吗,这有啥。
格老板说,那你都不和我讲,我也想知道。
岩文松手了,他坐起来看着格老板,想了想,解释——“我这不是怕你不想谈吗,谈到了我,就会谈到你,我不想你总记着以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