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做饭?”傅雪深觉得挺新鲜,这年头,会做饭的年轻人真的不多了。
“醒了?”傅诚回头看了眼,又转回去,给平底锅里的荷包蛋翻了一面,“叔叔你知道吗?我早上出去买菜,差点找不到路回来,这城市太大了。”
傅诚穿一条深灰色的纯棉运动长裤,上半身是黑色的工字背心,肩背肌肉线条结实流畅,不夸张,看起来很有力量感。傅雪深强迫自己移开目光,慢慢走到傅诚边上:“你起来的时候,有没有看见我那……朋友?”
“他啊,我看见了。”傅诚说,“我把他赶走了。”
傅雪深眉头一跳:“赶走?”
荷包蛋出锅,傅诚关火,他转身对着傅雪深,一脸严肃:“我妈早上给我打电话了,他说我爸只有你这么一个弟弟,他很疼你,现在他不在了,就该轮到我来照顾你,我妈还说,你私生活太乱,时间长了对身体很不好,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我把那人赶走了。”
傅雪深:“……”
“还有叔叔,我希望你能把剩下的那些都断干净,然后找个不图你钱、真心喜欢你的人好好过日子。”
傅雪深觉得这日子没法好好过了。
他昨晚又喝酒到半夜才回来,因为朋友也喝了不少,担心傅雪深安全,便让他弟顺路送傅雪深回家,谁料傅诚见了人开口第一句就是:以后别找他喝酒,也别再缠着他,不然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傅雪深当时醉糊涂了,什么都不知道,还是朋友早上给他打电话说了这事,挂电话前还笑着说了一句,你那宝贝侄子真有意思,我喜欢。
傅雪深喜欢不起来,一想到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都要和傅诚住在同一个屋檐下这件事,他就头疼,疼得厉害。
“叔叔,头还疼吗?”傅诚端着杯温开水走过来,坐傅雪深边上。
“不疼,我好得很。”傅雪深扭过头去,“不喝。”
“叔叔,你是不是生我的气?因为我对昨晚送你回来的那人说了不好听的话?”傅诚将水杯塞傅雪深手里,傅雪深顺手一扬,泼他一脸水:“你还好意思说这事!那人是我朋友的弟弟!你这样让我以后在圈子里怎么混?”
傅诚像是早料到傅雪深的反应,被泼水也不恼,只抬手随意抹了把脸:“那是我误会了,这事是我做得不对。”手在裤腿上一抹,又说,“我以后注意,骂人或打人前一定会先问清楚对方的身份。”
傅雪深惊得瞪大了眼:“你,你还想打人?”
“是的,叔叔你不要再和以前那些人来往了,以后我见一个打一个。”傅诚一脸认真,“我答应我妈要照顾好你,我说到做到。”
傅雪深气到说不出话,砸了杯子气势汹汹回卧室,打电话叫人!他还就不信这兔崽子真有那么大的胆子敢随便打人!
傅诚出门买菜,回来时见鞋柜上多了双男式休闲鞋,鞋码挺大,鞋主人个子应该跟他差不多。傅诚微皱了下眉,抬头看主卧方向,门关着,听不见动静。他进厨房把菜放下,然后出来,敲响主卧的门。
“叔叔。”
傅诚又敲了两次,仍无回应,他试着拧了下门把手,里面锁住了。
“叔叔!”傅诚抬高音量又喊了一声。
“干什么!”傅雪深终于应他了,声音带着喘,很不耐烦。
傅诚没应答,直接后退一步,抬脚踹门。
砰——!
巨响过后是傅雪深惊怒至极的骂声:“傅诚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光溜溜跪趴在床上的年轻男人翻身扯过被子挡住重点部位,抬头见傅诚迈步朝床这边走来,身体不由自主往后缩了一下,问傅雪深:“深哥,这谁啊?”
傅诚就直接多了,他没问男人是谁,只伸手指了指对方鼻子:“你,下来。”
“你这孩子一大早闹什么气!”傅雪深怒道,“赶紧出去!”
男人扭头看傅雪深,不可思议道:“深哥,你儿子都这么大了啊?”
“瞎说什么呢,这是我侄子! ”
“你侄子?那不就是你哥的……”男人捂住嘴,上下打量傅诚,末了,伸手比了个大拇指,“怪不得长这么帅,跟你爸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