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有点云里雾里。
不是弱点……
那就不是呗!是铠甲不是更好!
宁远开开心心去睡觉,贝叔过来送毛巾给洛闻笙擦汗,顺带自动交代:“三爷,之前我一时嘴快,跟宁少说,他是您现在最为致命的弱点。”
洛闻笙手上动作一顿,偏头扫了贝叔一眼,“以后说话谨慎些。小远还小,心又细,不要给他那么大的压力。”
贝叔低头,“是。方才听您和宁少说话,我才意识到那时失言了。不过……”
贝叔小心问道:“我没太懂您‘铠甲’的这个比喻。宁少现在全赖您照看着,怎么会是您的……铠甲?”
洛闻笙笑了笑,“铠甲,一定要是穿在身上的铠甲?挂在内室里,用来珍藏的铠甲,不行么?”
“那……万敌不侵……?”贝叔又问。
“为了守护这件稀世珍宝,努力让自己变得万敌不侵,有错?”洛闻笙说。
“啊,没错没错,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贝叔点着头,心里忍不住地琢磨起另一个词——
软肋。
怎么隐约记得,很多人总是把“铠甲”和“软肋”放在一起说来着?
那句话到底是怎么说的来着?
算了,反正,“软肋”和“弱点”有差?
没差。
第29章 起个啥章节名呢?
第二天早上,宁远来到教室, 意外地发现童辛已经坐在班里上早自习了。
他三步并作两步赶到童辛旁边坐下来, 小心翼翼地关切道:“你没事了?全好了?”
童辛一惊, 下意识地往远处躲了躲, 抬手压压额头的刘海,有些慌乱, 却还是笑着应道:“嗯, 没什么大事已经全好了。”
宁远眼尖地看到了童辛刘海后边肉色的创可贴。
他抬手, 童辛又往远处躲。
宁远拉住他, 不由分说地撩起他额角的刘海——
左侧眉骨的创可贴附近还能看到一片瘀痕。
童辛急忙闪开,抬手抓抓刘海,把伤处盖住, 笑着说:“没事啦,不小心摔了一跤。怪难看的, 你别看。”
宁远要到嘴边的话,突然就说不出口了。
看来, 童辛并不知道他妈妈给自己打了电话。他还想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疼吗?”宁远皱着眉问。
童辛笑笑, 看起来有点儿傻, “不疼, 没事儿。”
“除了这一处,还有其他的伤吗?”宁远又问。
童辛笑着摇头, “没有,都好了。我现在很好,你别担心。”
宁远想, 童辛真的是个不太会撒谎的人。
如果真的只是简单的感冒,不小心的磕伤,又何必这样反复的强调。
可他不想让自己担心的心,是真的。
“你、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童辛问。
“没什么。”宁远转回身子,打开书包往外拿书本。
看来,童辛没有要跟他绝交的意思。
他对自己的态度和以前一样,没有任何的疏离。
真是太好了。
可越是这样,宁远越觉得自己之前准备好的说服之词毫无用武之地。
甚至愈发充满罪恶感和不安。
人就是这样。
有些时候,如果对方用强,自己吊着一口气也会硬拼到底;可如果对方用了温柔攻势,自己就会一溃千里。
“小辛,和我在一起,你有没有觉得……不舒服的时候?”宁远第一次,跟童辛说话这么没有底气。
童辛张张嘴,却没有立刻回答。
他仔细观察着宁远的侧脸,直到宁远扭头看过来,他又急忙躲闪目光,有些局促地挠了挠脸蛋儿,笑了笑,“最开始有点儿吧。不过不是跟你在一起不舒服!跟你独处的感觉是很舒服的!只是,经常会有其他人、好多人围过来……我、我不太习惯。
现在也不太习惯,不过,我想我应该努力去适应。”
童辛顿了顿,脸有些红,“其实我明白的,我这个人有些自闭,你在努力拉着我走出去。我、我不能总是这么被动,我得自己学着、试着……”
童辛紧张地抓了抓手指,没能把话说完,以一个简单的“嗯”收尾。
宁远扣紧掌心,愈发痛恨自己为什么之前完全没考虑到自己做的事情会给童辛带来什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