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池整理着自己的衣服,从床榻上坐起来,拿起放在床边柜子上的玉簪将披散在脑后的发丝尽数绾了起来。
沈毓休饶有兴趣地看着晏池,语不惊死人不休道:“所以我是过来向你提亲的。”
“哦,”晏池还未觉出什么,冷淡地应道:“是么?”
待到他回味过来沈毓休刚刚说了什么的时候,一双带着水光的眸子鹜地瞪大了,琥珀色的瞳孔里满是不可置信。
“你说什么?提亲?”
晏池从未奢侈过能够跟沈毓休成亲,而他这番话无异于晴天霹雳,将他的神识都震得四分五裂。
沈毓休对他这幅反应满意极了,搂过他的肩膀偏过头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道:“媒婆还在后头坐着马车呢,我等不及想要见到你了就自己骑着马提前过来了。我已经同父母说清了我们的关系,这次就是来同你行媒妁之言的。”
“算算时间他们也应该快要到了,同我一起出去吧,修竹哥哥。”
晏池早已经呆若木鸡,还不是沈毓休说什么便是什么,他跟在沈毓休的身后,被他牵着手带出了独立的小院子。
而此时穿着大红大绿的媒婆也正好从马车上走了下来,被山庄的下人迎了进去。
所有人都以为这是来了人给山庄里的静姝小姐做媒,不少丫鬟下人聚在一起,讨论着幽都里有名的少爷公子。
“我看城北宋家的小公子就不错,风流倜傥的。”
“城西的花公子也不错,听说在今年的春闱上大放异彩,不少姑娘都抢着让媒婆去说媒呢!”
直到媒婆说明了此次的来意,知晓是来给他们大公子说媒的时候,所有人的下巴都惊得合不上。
“这沈公子长得可是一表人才丰神俊朗的,我看跟晏大公子可是绝配。虽说沈家比不上晏府这般大富大贵,可这沈公子小小年纪便得到了当今太子的赏识,不少人都说他能一举拿下明年的状元郎呢!”
媒婆挥舞着帕子,脸上抹着厚厚的脂粉,一笑起来粉就往地上掉,看得晏骋连连往后退。
“这……沈公子我并未见过……”
“哎呀,没见过也没事的呀,据我所知,两位公子私交甚好,想必也是早已互通了心意。”
晏骋眉头一皱,又说道:“这年纪……”
媒婆挥了挥帕子,故作娇嗔地看了晏骋一眼:“这点年纪算什么大事,城东首富老庄`家的儿子,不也娶了一个大自己几岁的媳妇儿。现在人家夫妻两可是琴瑟和鸣,孩子都生了好几个了。”
说着,媒婆又看了看坐在晏骋身边的宋锦书,脸颊都笑得僵硬了:“年纪小才懂得疼人么!”
晏骋说不上话来,宋锦书偏过头去捂着嘴笑出了声。
他极少能有机会看见晏骋吃瘪,被人堵得说不出一句话来的样子。
他这一笑,可是给了媒婆发挥的动力,当即口若悬河地说起了不少民间私房事儿,听得宋锦书面红耳赤,直直往晏骋身后躲。
“这事还得经过我大哥本人的同意,在我们晏家,从来没有什么父母之命,真心喜欢才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