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怕哭,吃药是他觉得最难受的事情。
“不用,”晏骋拈着糖糕,食指剥开宋锦书的唇瓣,宋锦书顺从地张开嘴含住那块糖糕,“今 天的药不吃。”
宋锦书轻咬着晏骋的指尖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为什么,不吃?”
晏骋没回宋锦书的话,反而让人去把晏泽叫了过来,之后才轻柔地捏了捏宋锦书被糖撑得鼓起的脸颊。
“ 让你看场好戏。”
县府的官差来得很快,晏泽刚走进院子里,丫鬟就带着持刀的禁卫军跟在后脚进来了。
“二哥叫我?”
晏泽回头看见官差,心里一跳,以为是自己偷拿了店里账本的事情 被发现了,眼珠子一转心里想着等会开口要怎么解释。
却听见晏骋将桌子的药碗往地上一摔,黑褐色的药汁淋在土上,很快冒出了细密的白色气泡。
宋锦书抱着肚子受惊地往晏骋身后躲,晏泽脸色也白 了,扭头恶狠狠地盯着方才在厨房里见过的丫鬟。
“这本是晏某的家事,”晏骋神色不豫,从禁卫军手里接过令牌,“实在是无能为力,只好求助官府。”
“还请这位官爷将家弟带去府衙,我要告他犯 了罪!罪名是——恶逆。”
第76章 入狱
晏泽大惊失色,想往门外逃,被守在门边的官差伸手拦下了。
“官差大人,我冤枉啊,”晏泽扭头恶狠狠地盯着晏骋,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二哥,你就这么容不下我吗?”
说着,他竟然伸手拉住了官差的衣袖,眼角逼出一滴泪。
“你处处苛责我不说,现在还想让你的亲弟弟被关进牢房里,官差大人,你们来评评理。”
来的几个官差面面相觑,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官差什么都能管,就是家事管不了。谁家没个小吵小闹,如果没有确切的证据,给他们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随便将人押进牢里。
他们刚想当一次和事佬让这件事情过去了算了,就听见站在晏骋面前的禁卫军开口了,“恶逆罪重则斩首,不知这位公子手上可有证据?”
晏骋好整以暇地指了指桌子上那碗没有喝早已经没有了热气的药,“那碗药是丫鬟送过来的,我还没让我夫人喝。官差大人要证据,不妨叫大夫来验一验这药,再去我这好弟弟的房间里搜一搜。”
“是你设计要害我!”晏泽冲上去想将药打翻在地,却不料晏骋早就料到了他的动作,一脚揣在他膝盖上,疼得他在地上打滚。
“同样的事情我会允许你做第二次?”晏骋居高临下地看着晏泽,“上次在寺庙里,你心狠手辣踹掉了自己的孩子,那时跟在身边的丫鬟可都看得一清二楚。”
晏骋围着晏泽走了一圈,嘴角挑起一个不屑的弧度,“你私自藏了成衣铺和布庄的账本,以为我会不知道?成衣铺的账本掌柜每日都会送到我面前来,你就一点也不好奇,怎么没有人来通知我说账本不见了?”
晏泽心中一咯嗒,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地抠进了手心内,留下一排半月形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