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尚一听,忍不住心动了,“真的可以吗?”
上次他来这儿见了那位春桃姑娘,心里一直念念不忘,只是春桃的“登门费”不菲,他还不一定能排得上号。
沈青琢尚未回话,香怜便一把将门关上了,“孔爷您随意啊。”
沈青琢:“......”
香怜一转身,面上又挂起柔柔的笑意,“公子,您请坐。”
沈青琢于桌旁落座,刚准备开口问香怜会什么才艺,一股浓浓的香粉味猝然袭来,竟是香怜直接扑了过来,急着要解他的衣衫。
“哎等等!”沈青琢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连忙抬手抓住衣襟,“香怜姑娘,君子动口不动手,有话好好说!”
“奴家是小女子,可不是劳什子君子。”香怜娇嗔地瞪了他一眼,伸手就往下去了。
沈青琢略显狼狈地躲着她的手,不好对姑娘动粗,只能提高嗓音喝道:“香怜!”
真是天道好轮回啊,他当初就不该嘲笑被两个宫女“霸王硬上弓”的小徒弟,这报应来得也太快了些!
“公子?”门外守着的孔尚听见屋里的动静,急得直捶门,“公子您没事吧?”
“无碍!”沈青琢以玉扇挡住香怜的进攻,好声好气道,“香怜姑娘,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见沈公子如此抵触的模样,香怜有些没劲地撤开了身子,“公子,您还真要和奴家喝茶聊天啊?”
来醉香坊的客人,不是王公贵族就是文人骚客。那些男人们一开始的确会附庸风雅,装模作样听曲赏舞,还有和姑娘们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的,但说到底,最终还不是奔向床帏间的那档子男女.之事。
“咳咳......”沈青琢清了清嗓子,整好微乱的衣衫,“香怜姑娘有什么才艺?”
香怜看向一侧摆放的琴,“略通音律,公子想听什么曲儿?”
“香怜姑娘喜欢什么曲子,便弹什么曲子好了。”沈青琢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姿势,“本公子尽量不让姑娘对牛弹琴。”
“呵呵......”香怜掩唇轻笑,“沈公子好生风趣。”
“铮铮”琴声响起,以幽怨开端,逐渐杀意四起,急促的低音琴声中孕育着躁动,进而气势逼人地撞出一场火花四溅,当真是“纷披灿烂,戈矛纵横”,仿佛那金鼓连天的战争近在眼前。
沈青琢眉心微蹙,若有所思地凝视肃然抚琴的女子。
区别于传统琴曲的意境高远,曲调平和,这一曲《广陵散》刀光剑影,杀机四伏,既抑郁愤慨,又慷慨激昂,并非烟柳之地所喜欢的琴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