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谦的后半句被敲门声掩盖,服务生进来,赠送了试吃新品,等人退出去,邵礼转过头,“你问唐耀?他应该毕了业,就能领证了。”
手里的筷子点在餐碟的边缘,慕谦理所应当的将与唐耀领证的人,想成了邵礼。
杯中清酒见底,他盯着兀自沉默了半晌,而后点点头,随便夹了点什么,送进嘴里,道:“那还挺好的。”
第74章
“是啊。”邵礼感叹完,觉得多少有些冷场,于是调转话锋,道:“你呢,现在怎么样了?”
慕谦明白邵礼在问什么,他不想说谎,于是只回答了一半,“我?除了比以前忙了点,也没什么特别的。”
邵礼点了点头,冗长的沉默过后,慕谦突然撂下筷子,道:“其实以前,我……”
他话说到一半,又顿住。
末了,像只泄气的皮球,叹出一口气。
稳了稳,道:“对不起,我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提以前的事。”
“无所谓,都过去了。”邵礼一笑置之,“早就两清的事,没什么不可以说的。”
“还是要说对不起。”慕谦拿起酒杯,“我为过去的所作所为,郑重向你道歉。”
邵礼好像真的不怎么在意了,拿起杯子如同接受歉意一般,和他碰了一下。
吃完饭,慕谦抢着买了单。
从香格里拉出来,两人立在门口。
慕谦,道:“开宋景洋车来的?”邵礼点头,他道:“走吧,我叫了代驾,先送你。”
慕谦帮邵礼拉开了车门,待人坐进去,绕到另一侧。
他低头坐进来的时候,脖颈间好像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
车门关上,相比刚才在包厢里的距离,他们此时不止拉近了一分两分。
一阵不知为何的沉默过后,邵礼侧了侧身子,目光垂向慕谦的领口,道:“你脖子上戴的是?”
慕谦微微低头,然后用手握了下,k金细链中间坠着的银色尾戒,道:“款式特别,挺喜欢的,就一直戴着。”
那枚尾戒,是两人一起出游时,在巴塞罗那的一个小摊上买的,没想到他一直戴在身上。
邵礼,道:“是挺特别的。”
慕谦,道:“你之前送我的胸针,也非常喜欢,只可惜后来弄丢了。”
邵礼笑了笑,“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慕谦也跟着笑了一下,而后有些认真,“可旧的,只有那一个。”
邵礼偏头与他对视了几秒,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没做声,径自将头转向了窗外。
难得的一路畅通,到了家门口,邵礼推门下车,慕谦也从车里跟了出来。
“早点回去吧。”邵礼冲他扬了扬下巴。
慕谦手插在裤兜里,点了点头,道:“家里有解酒的吗?”
邵礼迟疑了一秒,慕谦钻回车里,拿出一个粉色的瓶子,抛向他,“一次两粒,饭前效果最好,不过现在也管用。”
邵礼接住看了一眼,道:“谢了。”说完,他转身朝家走。
慕谦望着他的背影,直到他进了家门。
心间翻绞着的疼痛,令他彻底卸下了伪装。
往后两步,靠在车上,摸索出口袋里的烟,点燃吸上一口。
都是自找的。
抱着可笑的幻想见他,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心上最柔软的地方,被狠狠插了一刀,直到现在都提不起力气。
“唐耀他对你好吗?”慕谦问出后,便知道自己将无法自处。
其实,他害怕听到任何答案,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
痛苦都不会比现在少一分。
推杯换盏,克己守礼,他根本做不到如表现的那般淡然,事实上,那份感情于他,从不存在邵礼说的“两清”。
吸完一支烟,坐进车里,司机问他,要走吗?
慕谦捏着眉心,缓出口气,“再等一下。”
邵礼打开家门,将粉色的瓶子放在玄关柜上,一路边走边解开扣子,将外套搭在吧台外侧的椅子上,然后给自己冲了杯速溶咖啡。
他喝了一口,端着杯子在客厅里,来回走了几圈,径直奔向书房。
书桌最下面的抽屉上了锁,他从柜子上够下来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