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上次,他撮合慕谦与邵礼见面,已经快过去,差不多两年。
可不是有些时日了。
那时候,程运一直有意,要与慕宇宽的汇徳集团合作。
两个年纪相仿的小辈,常有来往,也是与利益挂钩,后来合作的事情作罢,联系自然也就断了。
今天张随遇肯主动攒局,一定是他老子又要有所动作,至于具体…… 商场上互利互惠,合则共赢,慕谦对这些事,并不抵触,于是跟着寒暄,“齐至雅檐,刚好叙旧。”
商业峰会结束后的酒party,延至入夜,气氛渐浓。
各企业要员穿梭往来,举杯相邀,三五成群的相互摸排,谈笑风生起来,一派其乐融融模样。
前面一行人离开,邵礼叫服务生过来,换两杯酒,与唐文瀚对饮,忽闻身后有人喊他的名字。
他回过身,一圆寸帅哥,顿时喜笑颜开,“真是你,我刚才就看着像。”
邵礼轻轻挑眉,“沈舟,你也在这?”
唐文瀚笑呵呵,“这不是信誓旦旦,打死不从商的沈少爷吗,今儿,咱们怎么还这遇见了。”
沈舟哈哈一笑,不甘示弱,“那么幼稚的话,你竟然也肯信。”
沈舟是个名副其实的浪荡子,平日在圈子的行径,大伙可谓是有目共睹,但所幸还没到穷奢极欲的地步,前段日子,沈家老爷子被他气得血压飙升,差点住进icu,手术室外面苦守一夜,第二天变了个人似的,亲手剃了自己一脑袋白毛,痛改前非。
邵礼看着他,目光向上,“新发型不错。”
沈舟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伸手顺脑门朝后捋了一把,“凑合看吧,哎?我听说你现在混的不错,事业爱情双丰收。”
爱情?邵礼问:“你听谁说?”
沈舟:“梁成啊,他说你和慕谦分手了,又找了个新男朋友,俩人如胶似漆的。”
唐文瀚,道:“这都什么八百年前的事儿,你消息可真够闭塞的。”
“闭塞不闭塞的,咱肯定不差事儿。”沈舟说完这句,转向邵礼,“哪天好事将近,你知会一声,我绝对给你俩封一大包,要不然,你也别藏着掖着了,干脆定个时间,捡你合适的时候,把人叫出来,我请你俩吃顿饭,就当认识认识,正好我也想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能这么讨你芳心。”
邵礼轻勾唇角,“你可能见不着他了。”
“啊?”弦外有音,沈舟忙追问,“为什么?”
邵礼:“因为我们早就分手了。”
沈舟愣了一愣,“多长时间了,这事慕谦还不知道吧?”
邵礼抿了口红酒,“他知不知道,重要吗?”
沈舟手拍大腿,“怎么不重要,可太tm重要了。”
第94章
邵礼竟然对慕谦两年来的坚守一无所知。
这可急坏了,沈舟这个看热闹的,他拉着邵礼,把慕谦和他分手后的种种,从头到尾,能想起来的,统统讲了一遍。
末了,沈舟累得一边喝水,一边觑着邵礼的神情。
唐文瀚道:“你是说他和家里闹翻了,那个专门做胸针的珠宝品牌devotion,也是他专门为了纪念与邵礼相遇,创立的?”
沈舟咽下口水,点头,“是啊。”
唐文瀚讥诮:“现在整这么一出,早知道当初别出轨啊。”
沈舟就事论事,“他从前是渣,但后来改了也是真的,我们大伙都有目共睹。”
“他挺惨的,听说因为家庭原因,好像一直没办法接受,太过亲密的关系。”
“从小生活在缺爱的环境,一直在戒备,压抑的状态下煎熬,任谁成人之后,都难免会对外界有所抵触。”
邵礼听的入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唐文瀚道:“所以他之前出轨,就因为这,可邵礼又不欠他的?”
沈舟搓了把脸,他暗自庆幸,慕谦遇上的不是唐文瀚。
如果没有感情,又上哪去谈,谁欠不欠谁?
唐文瀚是个站了队的局外人,什么都说不通,颇有些就算慕谦以死谢罪,他都嫌血渐得太高,弄到他身上。
说到底,他只顾着钻牛角尖似的恨,剩下其他什么都看不到。
如果邵礼也那样的话,两个人只能gameover,抱着遗憾,怨怼老死不相往来。
他长吁一口气,“咱怎么又绕回来了,人已经痛改前非了,你以为这两年的苦守还不够他受吗,他可是一直以为,邵礼有男朋友,承受着求而不得的痛苦,坚持到现在,还证明不了真心吗?”
“我就问,这事换你,你能做到吗?犯错挨罚,他活该,但怎么说,罪不致死,人家坐牢起码还有个期限,有个盼头呢,他有什么?”
邵礼手腕顿住,撩眼去看沈舟,见他面冲着唐文瀚,一副认真模样,沉默凝视半晌,目光收回来,仰头灌下一大口红酒。
“再说,事到如今,也没办法单纯的谈,谁欠不欠谁,只能说,谁爱得深谁就被动,就算真没缘分了,人为鱼肉,我们也没必要,定为刀俎,你说是不是?”
“换过来也是一样的。”
唐文瀚不知道自己,戳了沈舟哪根肺管子,一句话,引出他这么一大串,听得他,愣龇了半天牙,都没找到适合下口的点。
沈舟浪子回头,体会颇深,话赶话至此,他稍微偏头,“不过邵礼,我今天说这些,没别的意思,这事吧,我们怎么看,其实无所谓,全在你,你要是对他还有意,就当我是给你提个醒,你要说一点念想都没有了,就当我今天什么都没说,我嘴欠,我先自罚三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