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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寂静无声,是那种无端令人头皮发麻的静。

梁潆单手托着腮帮,出神地望着火塘里闪烁的火光。

在此地生活的后顾之忧逐一被解决,这本应该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可梁潆的脸上却不见半点喜色,反而一日比一日更深地紧蹙双眉。

梁潆思考着自己一个人在这片荒凉的净土上大概能活多久。

是的,一个人。

她有水、有盐、有青菜;有火、有屋子;还有很多不同种类的变异植物,看起来生存必备的条件她似乎都有了。

梁潆却很清楚光有这些是远远不够的,并不单单是食物种类欠缺的问题,最大的问题还是在于她身为人类的本性。

人是社会动物。

七天里,梁潆凭借着自己的双腿走了不少路。

她试图找到联系a基地的方法,试图寻找队里的同伴,无果。

退而求其次,她试图在这片土地上找到其他人类、动物亦或是植物。

结果依旧不容乐观。

或许是她体力有限,走得还不够远。

梁潆没有找到任何人类在这里生活过的迹象。

这是一片荒野,一片未经人涉足过的‘处/女地’。

上述结论状似武断,梁潆却并非全无佐证。

因为走了一路,她也没有看到任何动物,地行的没有,飞鸟也没有。

唯一见着的活物是一只爬虫,长得像扁平的鼠妇,梁潆没敢碰它,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把这稀罕物给弄死了,倒是蹲着看了那爬虫许久。

至于植物,梁潆也只发现了两种,还都是不能吃的旱地灌木,叶片很小,茎秆上长满了尖刺。

如此恶劣的环境,哪怕这里的土地都是净土,普通人类也很难在这里生活,除非有和她一样带着变异植物种子的植物系异能者存在。

生于末世长于末世的人,鲜有悲观主义者。

梁潆即是如此,她还是乐观的。

若非如此,此刻的她就不会是在思考自己还能活多久的问题了,而是尖叫、发疯。

天知道,一个人在一片望不到尽头的极静死地里整整待上七天,是一种怎样令人难以忍受的折磨。

虽然活着,却难免寂寞。

轻叹一声,梁潆仰头望天,口中喃喃自语:

“应该把那只小虫子抓回来的。”

这样的话,现在她就不用无聊数星星了,可以看小虫子爬来爬去。

“还是等下过雨之后吧……”

有了雨水的滋润,万物或许就能复苏了,到时候她就不再驻扎停留了,选定一个方向,一路向前,做一个无畏的行者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