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略看侧门的奴仆们纠结犹豫的神色——
前头明清总管刚吩咐禁止这位福姑娘入府,过后又急匆匆甩下一句“一切照旧”,那他们是该拦还是不该拦啊。
她被犹犹豫豫放进来,心头刚冒出疑惑泡泡,转头看见兜头迎来的载向慕,立即欢欢喜喜把疑惑扔一边,提脚加速迎上去。
“向慕,你来接我吗?”
载向慕眼睛亮亮,又略显心虚地点头,听到下人禀报后,她怕编小辫儿的那个坏蛋不放舒盈进来,特意过来相迎。
“真好,”福舒盈握住她的手,“恰好我有一件大事要与你分享。”
此时满脑袋被那件大事占据,迫不及待与人分享的福舒盈,根本没注意到载向慕的心虚和应微应菲的不自在,自然也就失去了一次得知自己被这对主仆卖掉的机会。
她边走,边详细地将宴会上发生的事与载向慕说了一遍,当然,要略过载思蓉与平王的龌龊场景不提。
恰好回到正院,事情经过恰好说完。
载向慕懵懵懂懂,还需仔细消化一番才能彻底反应过来,同时旁听的应微和应菲却已经瞠目结舌,不知该拿什么表情对待这件事。
没想到此次宴会,居然会发生这样劲爆的事件。
应菲忍不住兴致勃勃跟福舒盈讨论,“这事,究竟是载思蓉的算计还是平王爷顺水推舟?”
福舒盈神秘一笑,“我瞧着,这是一根桩上栓倆驴——谁也跑不了。”
应菲啧啧叹息,“这下子,和慧公主和嘉乐郡主要被气死了。”
你们挑什么时间地点苟且不好,非得专门挑和慧公主大寿的日子,这不是往人家头上拉屎嘛,日后和慧公主但凡过寿辰,就免不了想起这回事,那个滋味,啧啧~
当然,应菲绝没有同情惋惜的意思,她那是,幸灾乐祸啊!
该!叫那个嘉乐郡主跟她们姑娘过不去,遭报应了吧。
应微浅浅一笑,提醒她们,“都适可而止,姑娘还在跟前呢。”
福舒盈低头对上载向慕纯净澄澈又好奇懵懂的眼眸,登时捂住嘴,自我反省,“我的错,一时上头,忘记戒口了,向慕你就当个笑话听,听过就算。”
……
此事,最终以平王被撤职,闭门反省一个月和赐婚载思蓉为平王侧妃而落下帷幕。
和慧公主和嘉乐郡主再气愤也知晓,皇上总不能为这点小事而打杀平王,更不可能完全不顾载思蓉,伤了前线征战的武凌侯的心。
最终结果,也只能是这样了。
嘉乐郡主暗暗咬牙,将来有的是时间教训这对狗男女。
载思蓉既然发生这种丑事,就只能早早入平王府,反正不是娶正妃,一切流程待简,侧妃虽然比普通的妾侍和通房好一些,但追根究底仍旧是个妾,不能穿正红,不能从正门进府。
迎娶侧妃那日,也不需高堂在场,只需叫过来几个朋友兄弟捧场。
齐王当然不会去,如非必要,连礼节都不想出——
他根本就不认这个弟弟!
福舒盈也没去,不过是纳个侧妃,她家长辈都没出面。
载思蓉急匆匆进入平王府,而嘉乐郡主大婚的日子却还在待定中,以往她不急,反正平王妃已是她囊中之物,但此时,却不由自主焦急起来。
万一叫载思蓉那个贱人笼络了平王的心,即便她将来荣登后位又有什么用,史上宠妾灭妻的帝王例子还少吗?
她跟母亲和慧公主商量了一下午,隔日,和慧公主又进宫了。
进宫跟皇上商讨平王大婚之事。
照理说,齐王还未大婚,长幼有序,怎么都轮不到平王娶妻,但齐王当初被高僧测定此生不宜早婚早育,齐王是长子,下面还有一溜串好几个弟弟,总不能因着他一个人就不成亲了。
因此,和慧公主的意思是,齐王的婚事再谈,但平王与嘉乐的婚事,不能再拖了,过了年,平王就该加冠了,嘉乐也有十六七,普通勋贵世家,哪个不是十六七就成亲生子了。
皇上沉吟不语,这段时间,皇后也没少在他跟前念叨此事,他确实有些动摇,再者说,平王刚做了对不起和慧和嘉乐的事,既然今日和慧提起来,他总不好一口回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