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念嘴角就放下来了:要不是财神有要事,能放信羽来找自己?
随即转过信羽的背,曲指朝它轻扣三下,背上的机关应运而开。
游儿取出信打开。信果然是付南星写来的,让自己顺着太和山往北走,沿路已做下了记号,可按照记号与她汇合。也未说是何事,只说紧急,速往。
付南星可从未这么催促过自己,她太和山家大业大,什么能人圣手没有,究竟有什么事会找上自己去帮忙?
游儿甚至有一瞬间闪过了「会不会和江无月有关」的念头,然后马上又被自己否定了。
以江无月独来独往的脾气,付南星可把她骗不去……想想当初,要不是自己对她勾着白鹿真人的胃口,她也断不会坐上自己的车……
游儿掐住了自己又开始胡思乱想的思绪,匆匆回屋收了几件行李。
捧起信羽又笑眼看了一遍,就将这只信羽放进自己的桃木盒里。
台阶下,蓂荚草落了一地的荚,自从仁寿山回来之后就未收拾过,如今也已干干瘪瘪堆积起来,风一过,吹成座座小小的秃包。
游儿任它们散在那,好像不去数,这日子就不算过。
临出门前,她还是不经意般地瞥了一眼那一地的荚,便锁上了房门,快马先回了趟罗浮山,和沐阳子拜别。
“师父……”游儿跨进了沐阳子的院落。
沐阳子此刻正满手沾泥蹲在院里,移栽一株从山涧挖来的素淡的蓝花。
听到声音,也不回头,手里边忙活边笑着说:“可是又遇上哪里功法不懂了?”
“不是,徒儿有事,想下山走一趟。”
沐阳子添着土,回得漫不经心:“去吧。自你从观星楼回来,不是在你进宝居闭门画符,就是在山里勤修苦练。我看着都嫌你闷,下山走动走动也好。”
游儿抿嘴看着他两鬓日日增多的白发,眼略一垂,道了声:“师父你……可保重好身体,我速去速回。”
“等等……”沐阳子叫住她,站起身来擦了擦手,又进屋去拿了本书出来,“虽然这些日子,你也将符术学了大半,但是修为欠佳,施展不出足够的威力。
我新写了一本给你,路上也莫要只顾着玩,多多翻阅复习才是——要牢牢记在脑子里。”
“师父……”游儿心里五味杂陈,仿佛沐阳子手里的不是本书,而是他的孤注一掷。
“捉鱼的时候小心些!别再脚滑落水把我的符书弄湿了!”沐阳子稍稍倾身,正言厉色,“我可不写第三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