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啊,韩大人。”翟清子大大方方刚跨进殿门,就拱手朝韩门高迈步过去,“哟,都往国师椅子上坐了!”
韩门高坐在国师的高椅上,眼中毫不遮掩警惕:“你也是难得出现。”
翟清子在阶下站定,笑道:“看着韩大人仕途亨通,这些年忙上忙下的主持祈禳,忙里忙外的荡妖驱魔,就连国师都忌让你三分。我一个平头羽客,哪有机会时时出现在您面前。”
韩门高道:“国师那是腿有疾,不便出手。”
“有疾?”翟清子忽然诮声道,“国师府那么多医士都束手无策?”
韩门高听他故意阴阳怪气的语调,更加戒备:“不然翟兄去给国师治一治?”
“我哪会这个……”翟清子甩袖在殿中随意走着,“国师如此信任韩大人,想必韩大人也四处寻过医问过药了。治不了就不治,我看景室山现状也挺好。还是韩大人治理有方。”
“你什么意思?”
“我能什么意思?我夸你呢!”
韩门高烦道:“有话直说。你到景室有何贵干?”
翟清子涎眉邓眼:“来寻个差事,讨些俸禄。”
韩门高微微皱了眉,奇怪地看着他。翟清子又道:“怎么?看不上?”
“不是,是请不起。”
“是请不起,还是不敢请?”
韩门高突然沉下脸,问:“席甫究竟是怎么死的?”
“我杀的……”
韩门高倒没以为这个问题他会答得拐弯抹角,只是他言语过于泛松诙谑,还是让韩门高心下多有惊凉。
在海上风眼几人起阵时,他就料感翟清子术法奇高绝非等闲之辈,就这么一个世外高人又总是行事谲怪,来无影去无踪,是敌自然麻烦,是友却也把控不住。思来想去,没个定法。
翟清子见他满脸的纠结,笑道:“又怎么了?我不杀他,韩大人能这么快升左使?”
韩门高才一抬眉:“这么说,你还是为了我了?”
“一半一半吧——在海上确实被他折腾烦了,不杀不解恨呐。”
韩门高搓了搓手心的冷汗:“我升左使对你有什么好处?”
“你自己在玄冥山说的呀,你说他日有需要你的地方,你定会相助……”
翟清子歪靠在殿前柱子上,耍着笑说,“我现在就想领个月钱,你都推三阻四的。”
韩门高道:“你不止为了这个吧?”
翟清子直起身,脸上笑意半点没减:“癸月找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