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刘俐奉了碗汤药及早点,放在桌上,跟众人点首为礼後,掏笔写道:「娘亲的身子才见略好,不宜操劳,而且表哥给的药还有这碗未曾服下,娘亲饮完後回房休息,待女儿陪表哥他们上湖泊采药回来後再做饭给你吃。」
刘夫人笑道:「俐儿蛮操心,其实娘亲已经痊癒了,不必再服药。」
水监清道:「表姑母还是服了这药吧,虽然你的身体痊癒了,但是我这药方有清理旧患的作用,你依方全服完这才是根治。」
刘夫人便道:「既然如此,我就服药,俐儿跟你们上湖泊但要小心,早去早返。」
他们答应完後由刘俐带路,朝山上湖泊进发。
「我们不是走上次的山路上湖泊吗?为什麽绕着山脚走?」石耀光问道。
刘俐写着回答:「山脚的中央有条主路,去山腰湖泊会快些也平坦些。」
於是他们沿着山中主路直上,途中苍翠的芭蕉树、浣树环绕,带来丝凉意。只是那些浣树树干皮湿斑烂,略觉失色。
刘俐见他们驻足观看浣树,便写道:「山头这些浣树都被泛滥的湖水弄烂不少,只有山顶离湖较远的浣树依旧。昨天下了整日雨,湖水可能涨了不少,我们到达那儿後要小心些。」
他们又前行向右转,不久来到湖泊。只见湖水波光?灧、明亮如镜,湖边植满了姹紫嫣红的花卉,映着湖光,引人注目。
在偌大个湖泊且四周布满花卉找寻紫蝶花颇不容易,刘俐依印象带他们到左边找,但被眼明手快的石耀光指着叫道:「是这株了。」两人顺着他指向的方向一望,三、五株紫色呈蝴蝶形状的细小花朵在红色、浅紫色的大朵花卉衬托下显得不甚起眼,若不是细心观察很易遗忘。
水监清拿出小锄头、花盆之頖工具,把两秼紫蝶花连根拔起移植盆中。「好了,药材经已执齐,我带有其他佐药,回到你家中替你把脉後才执药煎熬吧。」
他们怀着兴奋的心情下山,在回到刘家时,刘俐推开门见母亲手托香腮坐在厅中,心里正讶母亲为什麽不休息,想写字询问,然而被刘夫人先一步开口道:「你们回来了。清儿、光儿,你们快回船尽快离开此岛。」
石耀光问:「堂姑母,什麽事要我们急着离去?我们药虽找齐,但还未替表妹诊症呢。」
刘夫人神情着急道:「刚才对屋郭先生往无火岛巿集买粮食,偶然见到黄榜写着内容道因火浣布无不应求,且适逢国王下周寿辰,皇宫後殿需用大量火浣布,凡炎炎国国民不得贩卖火浣布给外商,如有违者被当场捉获要扣押进监、财物充公;至於外商客船如被发现买得火浣布者,货物不只会被没收,船主也会被扣押监狱待审候罚此事,故特来通知我们。我之前卖了十匹火浣布给康年堂哥,万一被官府查出,那就糟糕了。你们赶紧在未出事前离开吧。」
石耀光闻言略带紧张的心情望向水监清道:「我们昨日逗留在这儿也没事,官府应该不会这麽快就行动吧!表哥,你看怎麽办?」
水监清神情镇定地回答:「让我先替表妹诊治,用不了半个时辰,然後我们尽快通知姨丈开船离去。」
石耀光点点头:「好,我们不应该半途而废。」
水监清匆匆地替刘俐把脉,留下两剂药,叮嘱一翻後便和石耀光抄捷径赶快回船去。
到了船上,只见石夫人正在哭啼,水静则在旁劝解。
石耀光心中着急,忙叫道:「娘亲,为什麽哭啼?爹在那儿?怎不见人了?」
石夫人哭得昏天昏地,透不过气来。水静便代答:「今早你们开後隔了一阵,表姨丈从邻船回来,突然有批官兵来到船上搜查船货,并把十匹火浣布没收,又捉拿表姨丈,说什麽违反这处法例私下交易炎炎国禁品火浣布,要扣押监狱待审。我们苦苦哀求放人也没用,表姨母见你们又不在,没法商量解救,因此一直啼哭至现在。」
这时石夫人顺过气来,一把捉着石耀光的手,哭道:「孩儿,你快些设法解救你爹,你爹年纪已大,受不了牢狱之苦。」
水监清安慰道:「姨母请暂止惊慌,待我和表弟上岛向那捉人的官员恳求,情愿将船上货物尽数孝敬,赎姨丈回来。」
石耀光也强自镇定道:「娘亲不用慌,我们赶紧前去恳求,也许能救爹出来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