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监清也不再多说转身离去。来到隔邻房内,刘夫人刚好不在,水监清便独自替刘俐把脉,然後看着她美丽但有点苍白的睡脸沈思着。
「俐儿,我该叫你刘俐还是琉璃呢?为什麽在梦中你我皆为神仙之时,我会对你有份异样的情感?彷佛是某个至亲至爱的人再次重遇般?难道我俩还有什麽关系不成?」
良久,直到刘夫人推门进来才把水监清惊醒。
「船要泊岸,表侄看望完我女儿也回房准备一下。」
水监清起身告辞道:「侄儿正要回房,表姑母但请放心,我上岸配完药後就会尽快回来替表妹煎药的。」
第七章
夜凉如水,月明似镜,一层淡淡的银辉投射到紫水晶石上,刹那间幻化出神秘的银紫色光芒照到睡在床上的刘俐身上,与她手腕上所戴的碧绿珠子手链互相呼应着,紫青交集,转眼间化成七彩亮光映照全身,蒙胧中刘俐似乎发出了细细的呻吟声。可是熟睡在隔床,并没有受到照射的刘夫人并未发现。
刘俐但觉眼前亮光剌目,忍不住睁眸一看,一幕幕情境在眼前如走马灯飞过,当中人物使她感到熟悉,就好像曾经经历过一般,她不由得投入其中。
「小秋,你怎麽看顾小姐的!」身材丰满的妇人厉声责问,只是她的音色圆润宛转,使调子缓和了不少。
旁立床边的青衣梳两髻丫环低头害怕地答:「夫人息怒。小姐硬要到河边赏花,奴婢不敢不依,跟她河边时,她忽然叫我采摘花朵,我便依言照做,怎料小姐会趁奴婢转背时独自过河,失足滑倒,奴婢闻声赶救,小姐仍吃了几口河水,人事不醒。奴婢已经第一时间背起小姐回府,又请兰大嫂请大夫过来医治,应该快要来到。」
「小姐要到河边赏花你就陪她,不会婉言相劝吗?况且采花时不会留意小姐动静?只顾摘花麽!你这麽不醒目我要你照顾小姐又有何用!」妇人越说越激动时,房门传来敲门声,妇人便住口道:「门没关上,有事进来吧。」
只见一个中年同样穿青衣挽单髻的微胖妇女领着大夫打扮的男子进来,随後还走进一个身材高挑、浓妆艳抹的骚媚妇女。
妇人一见骚媚妇女就柳眉轻皱,正要出声但被来人抢先发言道:「我说什麽事这麽热闹呢!原来是柔妮晕倒,怪不得一向亦步亦趋、紧伴着燕妹的兰大嫂会外出请大夫啦。我还以为是燕妹生病,今晚相公便要改到我处休息!」娇滴滴的话语还有几分幸灾乐祸的语调。
林玉燕听後不悦道:「桃姐,就算妹子病了也可以服侍相公,不用代劳。柔妮晕倒需要大夫医治,请桃姐先退一步,以免人多有所妨碍。小秋,你也出去,顺便送大夫人走。」
董红桃笑笑道:「燕妹不必如此,我也是关心一场,我还要去看看子章和婉姬,就你不叫我也要走,不用送了。」
见董红桃缓缓步出,林玉燕才面色好转地对大夫道:「大夫,请你看看我的女儿,务必把她救醒。」
「没事,只要服几贴药、最迟明日就会醒来,你们不用担心。」大夫把了脉後道。
林玉燕点点头,道:「兰大嫂,你随大夫执药。」
青衣胖妇答道:「好的。」
之後,兰大嫂奉了碗药来到房中,林玉燕亲身喂女儿饮用,然後交回碗子予兰大嫂带走。兰大嫂临走前道:「大夫人刚才在老爷面前造三小姐事非,说她贪玩失足跌落河里,叫老爷着二夫人惩罚三小姐,令其闭门思过,二夫人教导无方,又叫老爷今晚不必去二夫人处。我在旁听到忙替小姐和二夫人你辩白,老爷才没有取消今晚往二夫人处宿睡。我说那个大夫人真过份,常常想法子霸占老爷,又对二夫人摆架子。若不是她替老爷生了男丁,以她一介妓女从良之身,又怎能做正室呢!」
林玉燕听後叹了口气,道:「那有什麽法子,兰大嫂,你不要在她面前说这翻话,以免她为难你。你收拾完碗後准备晚膳,我等阵就回房服侍相公。」
兰大嫂依言行事。
房内剩下两人,这时床上少女悠悠转醒,林玉燕道:「柔妮,你醒来了!觉得怎样?」
少女涩声答道:「刚才失足跌落河里,女儿还以为会死,现在醒来,只是有点乾渴,身体并无不适。」
林玉燕轻声责道:「你外出赏花也不打紧,但怎麽会过河呢?要不是小秋还算反应快冒险把你从河里救起背回,万一出事,岂不是要娘亲伤心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