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桌旁边,一身白衣的沈弦思雪袖乌发随着夜风飞扬,精致漂亮的侧颜罩上了一层冷月寒霜,再溅上鲜红的血,清冷与鬼魅就这样交织成了一副诡谲艳丽的风景。
他一手拿着带血的长剑,另一只手握着一个男人的咽喉,冰冷地问:“叶暄在哪?他把沈阑修和沈明庭带去哪里?”沈阑修是沈弦思的父皇,沈明庭是他的四哥。
那个男人眼里全是惊恐,他的脸都涨红了,双手和双脚软软地垂着,手腕和脚腕上的口子不断地流着鲜血,身上也有无数剑伤,漫出的鲜血在地上流淌着没过了沈弦思暗纹祥云的白色皂靴。
此刻的沈弦思似乎沉浸在某种情绪里,他全然没有注意到容执明来了。
垂眸勾唇一笑,“罢了,你早就该死了。”沈弦思笑着一用力,清脆的骨头断裂的声音响起,被扭断了脖子的人就软软倒在了沈弦思的脚下。
沈弦思垂着头看了那个男人许久后,全身开始肉眼可见地颤抖,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先是低低地笑,然后变成张狂的大笑,笑声里充满了太多的怨恨和悲凉,在夜里听得人毛骨悚然,却让容执明心口一滞,刺痛感范上了心尖。
他甚至定定地站在一旁,连脚步都挪动不了。
垂着头大哭大笑着的沈弦思眼睛里越来越冷,沾满鲜血的如玉双手握着长剑,狠狠地往下一捅,随着利刃刺穿皮肉的嗤噗声响起,鲜血四溅开来。
“一刀…”沈弦思眼眶红着蓄着泪,麻木地捅着和数着。
“两刀…”
“三刀…”鲜血糊满了那张俊秀的面孔。
“沈弦思!”容执明总算终于找回了神,向来宠辱不惊的容三公子变了脸色大喊了一声后就跑过去把沈弦思搂在怀里。
这一声呼唤让沈弦思眼眶里的泪彻底掉了下来,手中的剑掉落在地上,清脆的叮当声。
沈弦思在容执明的怀里迷茫地看着天空中的夜,轻轻地道:“四百七十二刀…”
“什么?”容执明问。
“四百七十二刀…四百七十二刀…”沈弦思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变得凄厉嘶哑,“整剐了四百七十二刀…”
容执明一瞬间好像明白了什么,他抖着声音道:“乖,没事了,我在呢,悦知,执明在呢。我们回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