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2)

那,学姐你有什么看法,或者线索吗?江波涛紧盯着丁梦蕊的眼睛,后者慢慢地摇了摇头:对不起,我已经脱离你们的世界太久了。而且现在的我,只想保护好我的家庭,保护我的丈夫,和孩子们。

丁梦蕊说着,情不自禁地摸了摸微微隆起的小腹,嘴角勾着幸福的弧度,而她的言外之意也再明显不过。周泽楷估摸着他们是没法从丁梦蕊这边获取帮助了,便暗中拽了拽江波涛的衣角,江波涛会意地说:没关系,我们尊重学姐您的意愿。这么晚了,我们也不打扰学姐您休息了,只不过赵先生醒来之后

按程序来,我都知道的。丁梦蕊点了点头,我丈夫只是个普通人,很好对付的。

丁梦蕊主动将对赵鑫宏的善后工作揽了过去,两人也就放下心来,打算起身告辞了。

小江。在临出门的时候,丁梦蕊忽然叫住了江波涛,她用那双温暖的手握住他的,语重心长地对他说:虽然我现在不是向导,但你要相信,我与你的立场,始终是一样的。

江波涛张了张嘴,显然是有些懵,但当他看见丁梦蕊望向里间卧室时那温柔如水的眼神,顿时就明白了过来:放心吧学姐,虽然我没有能力保护所有人,但我绝对能够保护好最重要的那一个。

丁梦蕊笑了。

周泽楷与江波涛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整个世界都静悄悄的,只有模糊的虫鸣随风而来,所有房屋的窗口都暗着,只有路灯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她跟你说了什么?周泽楷突然开了口。

嗯?江波涛正低着头,专注地捡红色的地砖踩,没什么,丁学姐跟我说,她跟我的立场始终是一样的。

什么立场?周泽楷好奇地问。

嗯不告诉你。江波涛冲他吐吐舌头,随即他拉下脸颇为苦恼地说:小周,你得背我走几步,那块红色的地砖太远了,我踩不到。

周泽楷顺着江波涛的指尖看过去,距离他最近的那块红色地砖的确太远了,中间隔了至少七八米的距离。

真不知道这种幼稚的游戏有什么好玩的。

周泽楷叹了口气,还是半蹲下来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示意江波涛趴上来。江波涛乖巧地伏了上去,周泽楷背着他向那块红色地砖走去,然后他们路过了它,周泽楷却没有放江波涛下来。随后,他们又路过了很多块红色的地砖,但周泽楷始终没有让江波涛下来。

江波涛已经趴在周泽楷的背上睡着了。

地平线上的浓稠夜幕正酿造着曦光。

第1章 制裁者

一开始世界是黑暗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烈到几近发臭的丁香花香,持续的眩晕感伴随着耳鸣让他陷在混沌里睁不开眼睛。但是他能感觉到所有的一切都在旋转,他想跑,但有什么东西牢牢地禁锢着他,让无处可逃的他变成了天地间的一片枯叶,被那誓将吞噬所有的漩涡疯狂撕扯着。

他不甘心做无力的被动者,于是他猛地掐住了自己的虎口,用疼痛迫使自己勉强镇定下来。他下了死力气,指甲划破皮肤陷进肉里,鲜血落到冰凉的台面上,汇成一摊小小的血洼。

终于他的世界不再疯狂旋转,几近融合到一处的天与地得以分开,所有的一切也正慢慢地回归原位,然而那股熏天的恶臭仍旧折磨着他敏锐的嗅觉,他强压住呕吐欲,开始试着以减少呼吸次数的方式来最大程度的避免自己吸入这臭气。

随着他对丁香花香的吸入量减少,耳鸣症状也渐渐缓解了过来,他在朦胧中听见有什么人在遥远的地方高声责问,声音尖锐如利刃,径直地刺向他的大脑,将他堪堪清明了些的神志又搅成一锅糊涂。他尝试着去关闭听觉,但现在他几乎使不出什么力气,只能任由那些无端呵斥反复折磨自己的神经。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也不知道在真实世界里究竟是什么样的情况,现在没有人与他并肩战斗,他只能拼命地去调整自己的状态至少让自己恢复一些对外界事物的感知避免陷入太过被动的局面。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总算是有了些睁开眼睛的力气: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沾满鲜血的双手,他的指甲还紧紧地陷在虎口的伤口里,血液顺着指甲缝攀附而上,将那一片全都染成了红色。

随后他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似地略微睁大了些眼睛,他顿了一两秒,在虎口的伤口上又下了些力气。他想把自己再掐得清醒些,这样才不会产生这么荒谬的幻觉,但残酷的现实告诉他,他并没有看错。

他的腕上确实戴着一副手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