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算算,都接近四月了。
距离上次在路途中与谈昭短暂一见已然过了两个月,叶春渺两个月基本都在路途中,每日颠簸劳顿,每日行路匆匆,好像过了半年的光景没有见他似的。
上次听闻荇仁带一众高手绞杀谈昭,虽然未果,谈昭却中了他一剑,后事如何,叶春渺便一概不知了,她从洛北陈府离开,本就是想去寻谈昭的,谁知半路出现了荇宇衡,打乱了她原先的计划。
从洛北行至此处大致过了快两个月,起先,叶春渺还常常以家国为重的说辞来安慰自己,可越到后来,她便越难说服自己继续心无旁骛地不去想谈昭的事情了。
叶春渺知道谈昭有可以将人召唤到自己身边的石盘,她担心自己不知何时会被谈昭带走,甚至将那两枚堂紫玉交给了荇宇衡,告诉他如果有一天自己突然消失了,可以以此为信物去寻祁支。
可一个多月过去了,谈昭却迟迟没有用石盘寻她。
他若是平安无事到了洛北发现自己不在,为何不用石盘寻她呢,是被其他事情耽搁了,还是……
叶春渺摇了摇头,不敢往下细想。
店小二不知如何沏的茶,去了这么久还没回来。
喧闹的交流声从薄薄的木板后传来,传进叶春渺的耳朵里。
“哎,这关夏的仗何时才能打完啊,我还盼着来年去关夏谈生意呢。”
“昨儿个从西乡路过,瞅着几个蓝甲军又在强拉稚子参军了,那小孩儿才十岁出头的样子,干瘦瘪瘪的,看着可真是可怜。”
“蓝甲军?那不是荇族的兵吗?怎么这时候还征兵啊?”
“哎哎哎,征什么兵啊!我可听说了,荇仁被魔君过了毒,那老不死的东西性命垂危,太医都救不了他了,他这才剑走偏锋——”
说话人压低了声音,但窃窃的议论声还是顺着风飘进了叶春渺的耳朵里。
“他居然修炼起了借魂续命的禁术。”
“啊?那不是江湖上臭名昭著的禁术吗?他敢修炼那个……不怕被江湖中人一口一个唾沫星子淹死啊?”
“啧,还不是之前被谈昭打出重伤太伤自尊,狗急跳墙了呗!你想想,他练功练了六十多年,竟然还打不过谈昭那一个初出茅庐的晚辈,这事儿搁谁身上都受不了啊!”
“咳,也是,我要是荇仁,我直接找个没人的地儿上吊完了,省得活着丢人现眼!”
“哈哈哈哈……”
大抵是那几人议论之声太大,叫隔壁桌的人听了去。
只听“嘭”的一声重物砸落声,紧接着就是人闷哼斥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