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澈住在南楼二十五层。

早训还没结束，留在楼里的人不多，黎挚又戴着口罩和帽子，并没有像第一次那样引起太多的注意。

黎挚在房间门前站定，抬手敲了敲门。

里面没有动静，黎挚又敲了两下，“林澈，我是黎挚。”

几秒后，门被从内一把拉开，林澈看上去很憔悴，表情也有些意外，“你居然回来了？”

黎挚没说话，侧身跟着林澈进去，第一件事就是打开手里的信号屏蔽仪，确认灯不再闪烁后才开口：“和你想象中的不一样吧。”

“不用担心，我刚搬进来就把所有监视器和窃听器都扔了，坐吧。”林澈轻轻叹了一口气，“回来之后我每个楼都去了一次，看到了很多东西，血腥、暴力、甚至……很多很多事情。除了南楼，这里是唯一一个能让我获得喘息机会的地方了。”

在黎挚眼里，一直是这样的。

“这就是，你在十区待了这么多年，没发现吗？”

林澈苦笑着摇了摇头：“黎挚，我们不一样。我从小在长大，我印象里的不是这样的，被送走的那一年，其实已经感觉到变了。”

黎挚没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最开始的更像小打小闹的社会团体，并没有引起各区的注意。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人标榜自由，慕名前往，的性质也越来越复杂。

在黎挚小时候，已经被各区明令禁止。黎挚离开十一区那一年，已经做出了很多世俗不能容忍的事情，可又一直没有办法除掉这个毒瘤。

“林民初告诉我，他会让变回原来的样子，他说我现在做出的一切牺牲，都是为了让回到最初。”林澈自嘲的笑了，“我回来才发现，他一直在骗我。”

“你见过他吗？”

“我不想见他。虎毒还不食子，他能在我身上植入芯片，我想他也许根本不在乎吧，毕竟我只是个beta，我们都是棋子，都是他们的工具罢了。”

“你想怎么办？”黎挚问，“如果你不愿意留在这里当人质，我可以想办法送你回去。”

林澈看向窗外，眼神中透过一瞬的茫然，似乎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存在，“你为什么要帮我？你不是的人吗？”

黎挚摇摇头：“抛开身份，我只是顺从本心，做我认为正确的事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认为现在做的事不对。”

他要为自己活着，哪怕一次，哪怕一时。

“我不会走的，”林澈的目光落在黎挚脸上，突然从犹豫变得坚定，“我会留在这里，完成我的使命。但我不会成为人质，更不会成为别人拿来要挟的工具。如果外力无法改变，那就靠我自己。”

黎挚不知道为什么林澈突然改变态度，但他很浅的勾了一下嘴角。

第61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