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我放下手中的筷子。看来,这顿饭,注定吃的不会很畅快。
“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现在大家不都各有各的生活了嘛。”我不想再去追忆,那些曾经折磨过我很久的曾经。
“可是,你最后还是辜负了她,一放手,就彻底分了。这么多年来,你到现在还是这样,是不是觉得亏欠?要不然,这么多年了,你一直单着?”李超的话陡然间激烈起来。
“是,我是辜负了她。可是,感情的事本来就没有定论,而且,这些多年里我没有去尝试感情,估计也是一种报应吧。可是,这些并不是我忘不掉过去的原因吧。”我克制着让自己平静。
“李超,你今天请我过来吃饭,不会就是为了这些陈年旧事来审问我吧?”我端直做起,给两人的杯中斟满饮料。
“也不是,我就是偶尔会难受。”
有时候能说出口的难受还好接受,一些不可提及的难受才更让人难受。关于过去的那份感情,我无可否认它的美好,只是在一切都懵懂无知时,我依然不能明了自己的内心所想,我喜欢什么,什么适合自己。普通的家庭成长环境注定成为沉默的我和耀眼的若晴面前一道不可逾越的沟壑。
这些,是当年青春年少的自己过早形成的一些偏见。所以,注定了那份感情是不轻松的,不对等,也不成熟的。哪怕,在感情的天平中,我处于被给予的一方。太多时候,它会成为一种负荷,压在青涩年岁的记忆里头。
当头一棒
和李超的那顿饭吃了很久,后来我们不再聊过去的和若晴有关的事情,彼此恢复轻松的话题,不外乎相熟的一些同学的近况。原来,自从毕业以来,李超和我竟然成了鲜有的几个没有换过工作的“执着派”。
“那下一步,我们看看咱两谁会先换工作?”李超准备和我打赌。
“那估计你会输,我估计会成为我们公司以后的元老级人物,现在公司人员不是很多,但是发展势头还是挺好,公司业务主要针对三线小城镇,这也是一群人数众多的消费群体。我目前还没有换工作的想法,除非。”我信心十足描绘着公司和个人的发展前景,却欲言又止,对于明天谁也不能十分确定。
“除非什么?”李超抓住我欲言又止的“话中话”把柄。
“除非,没什么除非的,估计我以后就一直呆在这儿了。也好,咱还可以经常聚聚。”我堵住了自己的把柄,其实除非,有一天我遇到了我的真爱。只是,现在看来,这又像是天方夜谭。
整整一下午,我两泡在餐馆喝了好几瓶酒,李超准备待酒味散去再回家,“我都戒酒一年多了,今天因为你,哥们儿才破的戒,今天也是因为媳妇不在家,才敢出来和你喝,要是搁以前,我可不敢。”李超的酒量还好,几杯下去依然头脑清醒着。而我,似乎有些犯晕,但我很肯定自己没醉。
最后我被李超开车送到楼下。一起毕业,他现在车子、房子、妻子“三子”到位,很快也将有“第四子”——儿子。而我却依然像只蚂蚁一般在这座城市的边角地带蜗居着。酒上心头,不免惭愧起来。
此时,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楼上的住户的屋子里也有纷纷透出光亮。我在楼下和李超告别,担保自己没事地顺利用数码暗锁打开了楼下大门。
“哐当”一声,大门紧闭,眼前切换出一条幽暗的楼道。
走在楼道里,安静许多,这时我才意识到自己真的醉了,每道楼层亮起的灯似乎都在左摇右晃着重重叠叠。扶梯而上,三楼左拐,摸出钥匙,对着大门我使劲开着。
一阵捯饬,暗红色的大门纹丝不动,“奇了怪了,我就不信开不了门?”我继续使出蛮劲和大门挤兑。
门突然“哗”地急速打开,我一个趔趄地扑向前,当头直接一击,重重地袭来,似乎清醒起来,一道身影闪过,接着一声尖叫,这下,我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醒来的时候,我在屋子附近的一家私人诊所里躺着,坐在我跟前的是一位长发披肩,带着黑框眼镜的女孩子,见我醒来,她连忙神情焦虑地跑出去叫来在外面的大夫以及门口的另外两个人——我隔壁的一对情侣。
“没事,他晕倒的主要原因是喝酒了。”大夫看着我,笑着对大家说。
“对不起啊,我还以为是小偷呢?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