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貌地询问完幸村的班级,在被邀请同行时观月也没有拒绝,在教室门口他还是没把幸村单独叫出来,而是托给了他班里的某位同学的代交。谁让那家伙座位周伟伟围了一圈又一圈的人,他想叫人也得有机会才行啊。
观月绝不承认他现在不太想见幸村,一如他不想承认这场阳谋是他主动踏入。
大概等那家伙反应过来就该上课了吧,观月在校园里游荡着,正准备出校门时却被人拦下。
门卫不认识他。
这下真是麻烦了。
“那个,他是我朋友,来找我的,等我跟他说完话能麻烦您把他放出去吗?”
是幸村。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有点忙,这是半更,剩下的我下周补全,抱歉了x成绩略有下滑所以……你们懂为什么忙的,哭唧唧。
抱歉,终于补全,有部分修改x
2017
第32章 短谈
分针走到十分的位置,观月初坐在他从未到过的教室里,搞不太懂幸村精市的想法。
“已经八点十分了,还来得及赶回去上课?”南湘南小学校有晨读的风尚,比大多数小学上课要早十分钟,也就是说,八点二十分幸村精市就该走进教室,等待老师站上讲台,而不是坐在他对面,一副要长谈的模样。
幸村低头看看自己的表,时间的确到了他不能拖延的范围,最起码看起来是这个样子。他叹了口气,摘下表丢在旁边的课桌上,金属表盘和桌面相撞,发出不算悦耳的声响,“我已经和老师请了第一节课”的假,所以我们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无论如何,我们应该好好谈谈了。”
谈谈?谈什么?谈网球吗?观月几乎要冷笑出声,他还以为幸村精市有什么本事,能让他重回球场,结果说到底还不是要谈谈?他又知道些什么?
但观月还是点了点头,缓慢地靠上椅背,半句话都不肯和人说。
“你觉得开心吗?”幸村问得直白,观月愣了愣。见他不回答,幸村又补上后半句,继续尖锐地发问:“你觉得开心吗?不打网球,不碰球拍,甚至不是我要求你就不看球赛——这样做,你真的觉得开心吗?”
他觉得开心吗?他当然该觉得开心!不用每天从早到晚都泡在球场,也没有高高低低参差不齐的小萝卜头需要调/教,更没有一个强大如神的对手立于彼端,付出再多努力也只能碰到其衣角,下一秒又随风远离……他怎能不觉得开心?
可是……他不开心,甚至很难受。他没有办法回答幸村的问题,只能沉默以对。
幸村又叹了口气,身体也软下来,他知道有些事情只能让观月自己想通,别人替的都没有用处。而观月的骄傲把人圈在了怪圈里,他人看破的不能帮忙,他本人就算看透也不会承认,这就陷入了一个死循环。他原本也想慢慢等待,但是,他快没有时间了。
“你不可能会开心的,阿初。”他下了定论。
观月一震。幸村精市几乎从来没有这样叫过他,即使他们住在同一栋房子里好几个月,互相熟悉到了对彼此的行程了如指掌,幸村的妹妹佳奈已经改叫他“阿初哥”好长时间,他们之间也还保持着“观月”“幸村”这样最基本的礼貌,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但是,现在,幸村率先打破了这种默契——
他张张口,第一次发现“精市”这几个音有多么难以出口,明明“幸村精市”他叫得比谁都多,也比谁都热衷。
“阿初,你得面对一些事情,你也不得不面对。”幸村的心脏也开始柔软,他原以为自己还能再坚持一阵,结果观月只用了两样“武器”,他就败下阵来。
——低垂的头和不自觉退缩的四肢。
他知道如果他说出来的话观月一定会嘴硬,一定会反驳,一定会用各种花言巧语威逼利诱他忘掉刚才看到的。鲜活的,骄傲的,可爱的,观月初,他非常想看到。可是他不能。他不能只顾自己的喜欢无视观月本人的伤口。那些伤口隐藏在他完好的皮肤之下,径自腐烂着,并散发出难闻的气味,而观月却恍若未觉。
是的,恍若未觉,恍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