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吧里染着绿毛的网管刚好也在,“季哥不是周六周日才来吗,今天怎么上课的时候就来了?”
季长安抽烟没有吊儿郎当的流氓气,低垂的眼睑倒是透着股狠绝与孤冷。
“有薄毯吗?”
“有的有的。”
季长安拿出三百块给绿毛,“拿床干净的送过来。”
绿毛点头哈腰地过去,季长安很快就抽完一根,他把手洗干净,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手指紧了紧,才转身出去。
绿毛很快就把干净的薄毯送过来,季长安给闻宴盖上。
干净秀气的人,连睡着都是极好看的,露出的小半张侧脸,睫毛纤长,鼻梁和唇峰的弧度精致漂亮。
比起苍白的脸色,只有唇还算红润。
他的手指抬了起来,最终又放了下去。
捡起闻宴手边的习题册,刷刷几下就刷完了。
…
闻宴睡了三个小时就醒了过来,季长安坐在电脑面前,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瞅了眼身上的毯子,又看到自己的明天的作业已经被人做完了。那些题目只是基础题,对于他来说已经提升不了什么,季长安是从来不做的,而他一直都是规规矩矩地做完。
闻宴眼底有笑意,他走过去,蹲在季长安旁边,仰头看对方,眼睛里盛在星光,“谢谢。”
“…”季长安不说话。
刚睡醒的人,脸颊带点粉,发质柔软,蹲在他身边时,像他曾经年幼时养过的金渐层,带着毛绒绒的软意。
“季长安,可以揉揉我吗?”他笑着问。
季长安看着他。
“小时候,我表哥摔倒了哪里疼了,我小姨就会一边揉他的头一边温柔地哄他,就不那么痛了。”闻宴抓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头顶,“你揉揉我,我就会好了。”
手指动了动,季长安不算大力地薅了一把,然后移开了视线,“无聊,走了。”
站起来就离开,闻宴连忙站起来,几下收好自己的东西,跟着季长安离开网吧。
走在小巷子里,闻宴戴着季长安的帽子,只能看见削尖的下巴。
只有在他仰头抬起头时,才能看见漂亮的眼睛,这个人的眼里,总是有光的。
季长安永远走在他前面半步的地方,仿佛永远都不会回头,黄昏时,影子拉得很长。
“可以牵下手吗?”
“你今天要求很多。”
“就牵一下…”他靠得越来越近,手背和手背擦过。
“牵手也能止疼?”季长安的声音里带着戏谑。
“不会,但是我会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