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1 / 2)

马头墙 广谱抗菌药 4232 字 13天前

愉悦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国庆后课业明显紧张了起来,汪鸿里还是坚持着每周去找陶徊吃饭,室友们没有奇怪他老是跑别的学校,反而感叹于汪鸿里与那位不知名男生的发小友谊。

十二月份的南京很冷。

无雨无雪,却冻得慌,刺骨的寒风比徽州更甚。

“老汪啊,今儿又不和我们一起吃吗?”教室里的同学都走的差不多了,两个舍友拎起书包问汪鸿里。

“嗯,我等会出去,你们先去吃吧。”

现在才十一点半,陶徊正在上课,他等陶徊下了课再去。

“咦?蒋一淼呢?刚刚还在,人怎么就不见了?”一个舍友环顾四周,原本站在汪鸿里旁边的男生没了影,只留下一个书包在桌子上。

汪鸿里想了想,“他好像是被导员找去了,团委有事,一会儿要是他来了,我让他去食堂找你们。”

两个舍友道好,便走了。

过了大概十分钟,蒋一淼从楼上办公室下来了,手上拿着一个原色的文件袋,“汪鸿里,你马上去南大吗?”

“对,怎么了?”

蒋一淼拽过桌子上的书包背起,“那正好,我和你一起去,老师让我把这个文件带给南大的一个导员,材料急要。”他晃了晃手中的文件袋,“我刚才和他俩讲过了不去吃饭,方便跟你一起在南大吃吗?”

汪鸿里爽快地答应了,随后他给陶徊发了消息告知。

陶徊十二点下课。

他们提早到了,南大校园太大,即便是汪鸿里这种来过好几次的人都没摸清行政楼办公室在哪里,他又不好打电话问还没有下课的陶徊,和蒋一淼问了两三个同学才找到,待蒋一淼交完材料后已经十二点二十了。

汪鸿里看手机,锁屏上显示陶徊给他来了条微信,他划开屏幕。

“好,没关系,何佳预也跟我们一起吃,最近在和他讨论组队。”

老师推荐陶徊参加下学期的大创比赛,他正在准备,项目的题目和队友还没有定下来。汪鸿里正要回他消息的时候,陶徊又来了一条微信,“到哪里了?我在第五餐厅门口。”

汪鸿里和蒋一淼到的时候,站在餐厅门口的陶徊向他们招了招手,每一次见到陶徊都会让汪鸿里心情很好,他抿着嘴笑快步走去,没长骨头似的把胳膊搭在陶徊肩上,汪鸿里早就对陶徊的舍友了如指掌,之前见过何佳预,他跟何佳预打了个招呼,何佳预点点头以作回应。

蒋一淼是第一次见到汪鸿里传说中关系特别好的发小和何佳预,内敛的性子致使他有些拘谨地对两人笑了笑。

陶徊也回以微笑,“你好。”

何佳预常年老僧入定修行,一副无情冷漠脸,深潭一般的眼睛波澜不惊,看人就像能把人看穿一样,淡淡的眼风扫过蒋一淼,蒋一淼顿时一个寒战,脑子里有块区域倏地被那淡漠敲出了一个开口,他神色复杂地又瞄了瞄何佳预,何佳预看着正讲着话的汪鸿里和陶徊,没有再看他。

蒋一淼捂了捂自己的胸口,心脏跳的很快,像是被什么东西刺激到了。突如其来的情愫就像个恶作剧的小丑,在脑中活蹦乱跳。

四人一桌,各吃各的。

“导师建议的项目主题和心理还有一些关系,我们可能还要找专业是心理学的队友。”陶徊依旧是把在菜里作为配菜烧的胡萝卜挑到了汪鸿里碗里,从小到大都没有变过,他还是不爱吃胡萝卜,汪鸿里无奈地接过胡萝卜,“你好歹也吃一点啊。”

“闻到胡萝卜味道就有点想吐。”

“好吧好吧。”汪鸿里没等陶徊挑完就直接夹走胡萝卜,扒着饭解决了。

“回头我问问师大的朋友,他们学校有心理系的同学也想做大创。”何佳预认同陶徊的想法,“心理相关的队友我来找吧,你放心。”

“好。”

两人就项目的计划讨论起来。

汪鸿里怕蒋一淼无聊,边吃边找话题跟他攀谈,“医古文你复习到哪里啦?内容太多了,文言文那么晦涩,背得好累,老师给我们勾的一些重点翻译,有的地方我看不大懂,回去教教我呗?”

他知道蒋一淼是文科生,语文好,文言文这种东西学起来不在话下的。

“嗯嗯,好,老师应该不会太为难大家。”

也许是蒋一淼太不会隐藏表情,连汪鸿里这么迟钝和粗神经的人都发现了他的心不在焉,“是不是学校还有什么事情啊?你着急回去吗?”汪鸿里好奇。

蒋一淼突然惊醒般的抬头,陶徊和何佳预的交谈已经停下,三人都看着他,被六只眼睛盯着的蒋一淼害羞了,粉嫩的红渐渐从他的脖根爬上脸颊,他无措,“没没,我……在想其他事,你们继续聊。”

何佳预没有在意,捋了捋思路,又和陶徊梳理起项目具体的内容来,“实验室的话,要和周老师商量一下使用的时间,门卡在他那边。”

汪鸿里看蒋一淼低头专心吃饭,就没再找他说话。

蒋一淼吃过中饭便和他们道别,先行走回学校了。

陶徊和汪鸿里下午难得的没课,准备去帮陶姐儿搬家。月初她刚考过导游证口试,不用再和导游词导游书死磕,这段时间天冷,华东出的团不多,陶姐儿便闲了下来,找了一个兼职,在总统府旁边的1912。

女孩子生活的东西都很多,为了省钱陶姐儿不准备叫搬家公司,但是大包小包的行李需要人帮忙才能搬去她新租在网巾市的那个房子里,初到南京,没有什么熟人,跟王越泽的恋爱又局限了朋友圈,没什么机会接触其他朋友,所以她打电话给了汪鸿里。

“汪鸿里,周三下午你有课吗?”

“没,怎么了?”

“可以来帮我搬个家吗?”

“好啊,是不是王越泽那天有课?”

“不是,就我一个人搬,我要搬出去。”

“怎么了?”汪鸿里满脑子问号,在他印象中,王越泽和陶姐儿情比金坚,初中时他们敢大摇大摆地在校园里拉小手,高中时陶姐儿都能勇斗揩油咸猪蹄,这两人的感情应该是没什么波折的,陶姐儿怎么突然坚决地要搬离?她来南京不就是为了王越泽的吗?

电话那头的陶姐儿沉默了一会儿,“我可能要和他掰了。”

汪鸿里被这个消息炸的一愣。

“反正,记得周三来帮忙,最好能喊上陶徊,因为要搬的东西有点多。”陶姐儿回避了这个话题,“到时候请你们吃晚饭,谢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