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不留”,也不是由敬事房总管执行,而是下头的两位小太监处理!
再想到明日想必还要面对惠嫔的怒气,卫倩雪忍不住抽泣起来。她的命,怎么就这么苦!
小太监的声音阴阳怪气:“哭什么哭?以你的身份,能伺候皇上已是几辈子修来的福份,还哭?”
“还不乐意了?你不乐意,有的是人乐意!”
另一个小太监不屑地说道:“依我看,她是做着飞上枝头成小主的美梦呢。也不想想,她配吗?”
“乌雅小主,那可是太皇太后亲自赐下的,当然不一般。岂是随便谁都能肖想着比肩的?”
“就她,辛者库罪奴之后,贱婢之身,还想着能为皇上孕育子嗣?也不怕污了皇上的血脉!”
卫倩雪哭声渐歇,备受蹂/躏的心开始渐渐坚硬起来。
同样是宫女,凭什么她比不上乌雅曦月?
乌雅曦月能做贵人,她凭什么不能?
乌雅曦月有资格为皇上孕育子嗣,凭什么她就是污了皇上血脉?
不,她不服!
明知不可为,她偏要为之!
皇上也是男人,男人,不就是那么回事吗?
不管皇上心里是怎么想的,身体上的迷恋却是作不得假!
她行的,她行的!
她的母亲,以美貌为资本,讨好了辛者库的太监,为她们母女求得了安身之地;而她的美貌,比起母亲有过之而无不及,她,要从世上最尊贵的男人那里,得到她想要的尊荣!
从这一刻起,表面柔弱无害的卫倩雪,发生了蜕变。
接下来的日子,康熙除了在承乾宫逗留得最多之外,对于其他妃嫔,算得上是雨露均沾。
就连晨星也趁着空档,在乾清宫伺候了一回康熙。
次日,晨星特意没好好打理自己,顶着一脸疲惫的模样去了承乾宫找曦月叙旧。
曦月吓了一跳:“星儿,你这是病了吗?”
晨星不答,而是按规矩行了礼道:“奴才给乌雅小主请安。”
曦月连忙扶起她:“星儿这是做甚?你要是如此,就是不把我当成姐姐了,我们姐妹自此没得做。”
晨星说道:“尊卑有别,礼不可废。您是皇上的贵人,而奴才,只是一个小小官女子罢了。”
“官女子”三个字,晨星说得极是艰难,满是凄凉和委屈。她不说“宫女”,特意说的“官女子”。
曦月不赞同道:“姐妹情份,不在于身份。不管如何,我还是以前的曦月。”
“只要你也没变,我就一直是你的月姐姐。”
晨星感动地握住曦月的手,满眼的不敢置信:“真的吗?月姐姐你真是太好了!”
“那以后没有旁人的时候,我们还是姐妹相称,可好?”
曦月笑道:“当然好。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今天是怎么了?看起来这么憔悴?”
晨星颇有些不好意思,脸上带了几分红晕:“瞧月姐姐你问的,你也是过来人,会不知道吗?”
“皇上他,兴头上来了,就是爱折腾人……”
“这也不是头一回了。只是我没有姐姐你这么大福气,仍是个官女子罢了。”
说罢,神情很是黯黯。
曦月怔住了,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为好。
是啊,晨星早就伺候过康熙了!
佟清漪和她是好姐妹,但亲自举荐了她做康熙的贵人;她和晨星也是好姐妹,可她怎么对晨星也伺候过康熙的事有些说不出的酸涩呢?
明明她早就知道,康熙是皇帝,在她之前,在她之后,都会有很多很多的女人!
她早就告诫自己,记得孝昭皇后临终的话,好好护住自己的心,千万不可对康熙妄动真情!
对康熙,她有崇敬,有仰慕,有喜欢,但是,不会有爱!
就是床上那最亲密不过的肢体交缠,耳鬓厮磨,也不过是自来有之的男欢女爱,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可是,其他女人也就罢了,一想到她的好妹妹晨星也是康熙的女人,她就很不是滋味呢?
论理说,她该像佟清漪那么做?
晨星见曦月不说话,小声说道:“月姐姐,我这次过来,是有事求你。”
“你也知道,曹小主虽然跟我一样,也住在乾清宫耳房,可她毕竟是贵人小主,而我,却只是一个小小官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