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安澜感觉到程渔的舌头舔到他的唇锋,被吓得推开他,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被推开的程渔有些狼狈,他身上的衣服本就在纠缠中,衣衫不整。
白皙的肤色泛着病态的红,他眉梢因醉意而生出的媚此时如同罂粟一样,令人上瘾。
——不可以,他醉了。
“这样也不行吗?”
——他在自我厌弃,用堕落麻痹自己,我不可以……
“呵,我还以为你会喜欢呢?”
——喜欢,怎么会不喜欢呢?
“那算了,我……”
崔安澜的手终究遵从了内心的欲望,他一直想要做的事,想要触碰的人。
衣卷翻飞,崔安澜明明没有喝酒却醉了。
倒在地上的程渔,喝了一瓶又一瓶酒的少年,眼底却清醒的可怕。
酒啊!
只醉想醉的人……
崔安澜的鼻尖触着程渔的鼻尖,问着:“你……会后悔吗?”
程渔闭上眼,主动吻上崔安澜的唇。
后悔?
到底谁会后悔?
窗外的月光清冷地洒在两个缠绵的人身上,雪花一片一片地落下。
山下的歌女正唱着:“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多情的诗人附和,念着:“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相思啊!
程渔这辈子唯一一次用自己皮囊,骗了一个人。
他起身时,崔安澜还在睡,只是用手抱着程渔的腰。
程渔的身上满是红痕,自嘲地开口:“下贱啊!”
他从床褥间找到那根发簪,望着被莲花纹裹身的崔安澜,道一句:“只要你不后悔,我就不后悔。”
发簪尖锐,插破华胥之心外的莲花花瓣。
梦泽宫中,正在收拾的黑白童子突然感觉到一阵晕眩。
“殿下出事了!”
他们两个人奔出殿外,只见程渔举着引梦灯,敲开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