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手上的东西递给宏远,心里继续想着那抹艳丽的红,那嚣张气焰,还有那指着我大骂时的畅快。
——漂亮!
好像只能用这个词来形容!
干的漂亮,长得也漂亮。
我露出满意的笑容,不顾宏远的疑惑,期待着下一次与程小匹夫的见面。
我都想好了以什么借口接近他,可惜,书院从中作梗,以“不敬”这个罪,送程渔回了家。
真是……
放肆!
04
三个月后,从上京游学回来的郑容,郑少城主设宴,摆在金缕坊的燕归厅。
父亲要我与他多接触,便寻了理由送我去金缕坊。
我到那里时,金缕坊的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队,队里有很多认识的人,想来都是和我一样,趋炎附势之徒。
只不过,我比他们要差一些。
他们是谋生,而我是来谋……
我轻叹一声:“可惜……”
宏远在一旁问我:“少爷,可惜什么?”
我回没什么,随两个侏儒龟奴进入大门。
门后的景致一般,环肥燕瘦、百花齐开。只不过,都是中人之姿,看多了厌倦。
我目不斜视,往燕归厅行,耳朵里全是女人叽叽咕咕的声音,喊着:“天啦,崔诗人……”
“啊!要疯了,他就是……”
“崔……”
这些声音实在吵闹,可我也不能呵斥她们,只能加快步伐。
可能是走得太快,一不小心撞到了一位端酒的伎子。
那伎子吓得跪倒在地上,磕头认错。
“对不起,公子,对不起……”
我看了眼身上的污渍,心里有些不耐,可脸上却没有丝毫表情。
宏远也被吓坏了,指着伎子骂:“你……慌慌张张做什么,看你把我们家少爷……”
我实在觉得吵,伸出手:“罢了,去把车里那套衣服拿来吧!”
宏远回了句“是”,转身离开。
我站在原地,望着天上的明月觉得无趣。
一旁哭了许久的伎子鼓足了勇气问我:“公……公子,您不怪罪我吗?”
我没有回头:“你走吧,无妨了。”
事情已经发生了,怪罪也没有意义。
她不知道为何在地上一直不起,过了许久,直到郑容出现,她也没有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