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普通百姓不害怕诏狱的,宝月身子直颤抖,被诏狱的阴暗血腥吓得都不敢动,紧张地看着谢殊,连连叫冤,“大人,奴家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们为何要抓奴家。”
谢殊淡道:“你不用紧张,叫你来只是问两句话。”
什么话,非要在诏狱里问。
宝月丝毫没有放松下来,反而更有些慌张,害怕地看着谢殊,“大人、大人请问,奴家必定知无不言。”
赵生今日也负责审问,闻言看着宝月,沉着脸说:“花船命案你不知道吗,你曾经做过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宝月一脸茫然地看着赵生。
赵生见宝月这个时候还敢装傻,索性把话说开,“花船命案当晚,你去到孙家订了一桌膳食送到花船上,那膳食顶上是放了毒的,药死了一个人,还发生了一桩血案,你还敢说不知道!”
宝月顿时吓得腿都软了,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反应过来之后惊悚地看着赵生,语无伦次地说:“怎么会、怎么会有毒,这……这不可能!”
谢殊让人把宝月扶起来,“你是否订了一桌膳食送到花船上?”
宝月人已经傻了,根本听不见谢殊说什么,还是赵生狠狠地敲了敲桌子,她这才反应过来,一把跪倒在地,给谢殊和赵生磕头,“大人明鉴,奴家确实是订了一桌膳食送去,可绝对没有在里面下毒,您就是借给奴家几个胆子奴家也不敢啊!”
谢殊声音有些沙哑,他问:“是谁让你订的这桌膳食?”
这话便问的有些奇怪了。
赵生微微转身,看向谢殊,心里想谢大人是怎么这么确定这桌膳食是别人让宝月订的,而不是宝月自己订的。
凶手虽然已经确定是男人,但不排除有同伙的可能啊。
此问,就好像谢殊心中有了答案一样。
宝月抬起眸子,抿了一下唇,双手紧紧地握着,好似有些犹豫。
赵生便顾不上别的了,怒瞪着她拍了一下桌案,“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还不老实说实话!”
宝月被吓得的身子狠狠一抖,闭了闭眼,呼吸都漏了一拍,顿了顿,她深吸一口气,终于鼓足勇气,“是……是锦衣卫的吴哲大人。”
宝月说:“那个荷包也是我送给吴哲大人的,他日日佩戴,顶上还有我的小字,娟娟。”
静。
死寂一般的静。
随着宝月这句话落地,诏狱里彻底安静下来。
点燃的火把在幽暗的诏狱里面摇曳,将每个人都照的脸都照的晦暗不明,不知从哪挤进来一阵穿堂风,将人吹得后脊背发凉。
赵生脑子嗡的一声空白下来,他愣愣地看着宝月,有些不知所措。她说的每一个字他都认识,可连成一起,他突然就觉得自己理解不了这个意思了。
荒唐。
看着宝月,在座的锦衣卫都觉得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