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江寒终于肯放过她的时候,她整个人累得连眼睛都要睁不开了,实在是不想起床,索性直接被江寒拥着补了个午觉。
一直到天擦黑,阮言宁才隐隐有了清醒的迹象。
她迷蒙着睁开眼,就看见江寒点着一盏小灯,在和卧室连着的衣帽间里给她收拾行李,阮言宁随意套了件江寒的卫衣,走到衣帽间的地毯上坐下来。
她抬手戳了戳故意看不见自己的人,“你还在生气吗?”
江寒没吱声。
阮言宁便直接蹭到他身边,从他正在叠衣服的两只胳膊之间钻进去,揽着他的脖子在他唇上亲了亲,“我明天就要出门了,你真的不理我吗?”
这句话完全就是杀手锏,果然话音刚落,江寒崩了一天的脸有了松动的痕迹。
他拉着阮言宁的胳膊把人带到一边,然后继续手里折衣服的动作,“别挡我。”
阮言宁不死心,又凑上去亲亲江寒的嘴唇、眼睛、鼻梁,“江老师?江医生?老公?”
江寒被她磨得完全没有了脾气,指着行李箱里收好的东西,一样一样给她讲东西都放在了哪里。
阮言宁听得哼哼唧唧的,有些不满地看着江寒:“你就没有其他想说的吗?”
“想听什么?”江寒把收好的行李箱关上,好整以暇地看着阮言宁。
还可以这么问?
阮言宁哼了声,起身就要往外面走。
小姑娘穿着他的卫衣,衣服不算长,堪堪遮到她腿根的位置,江寒眸色沉沉地看着在自己眼前不停晃悠的一双腿,直接伸手把人拽了回来。
阮言宁直直地跌倒江寒的怀里,因为被江寒护着,倒是没觉得有哪里疼哪里痛。
江寒学着阮言宁刚刚的动作,温柔地亲了亲她的眼睛、鼻尖,好一会儿才声音低沉地开口:“我舍不得你。”
阮言宁又何尝不是舍不得江寒。
江寒一下一下地啄着阮言宁的白皙的侧脸,“我不在要好好照顾好自己,现在外面天寒地冻的,每天多穿点衣服,记得按时吃饭,不要一个人乱跑,一定要和大家待在一起,有什么事及时给我打电话。”
“好。”
“不要太辛苦,也不要太逞强。”
“好。”
江寒说的每一句话,阮言宁都乖乖应下来,说到最后她忍不住低低地笑起来。
“江老师,我觉得以后我们要是生个女儿,你肯定会比现在还唠叨。”
江寒作势在她腿上拍了下,睨她:“现在就开始嫌我唠叨了。”
“不是。”阮言宁突然环住江寒的脖子,凑到他耳边低语,“明明是想给你生女儿了。”
—
第二天一早,阮言宁就被江寒送去了城南火车站。
他们先去西南山区。
之前江寒来去美国不过一周,心里都放不下阮言宁,现在两人生生要分开最少一个月,他心里一千个一万个舍不得。
两人难分难舍地在车上吻了十多分钟,一直到有同行的师姐打电话来催阮言宁,她才恋恋不舍地下了车。
怕师兄师姐取笑,阮言宁没敢让江寒送自己进站,一个人拖着不小的行李箱去和大部队汇合。
可是他们坐的动车刚开动,她就为自己的决定后悔了。
看着车窗外飞快倒退的景物,感觉到自己离海城、离江寒越来越远,阮言宁后悔没能抓紧时间和他多待一会儿。
坐她旁边的师姐见状笑了笑,“刚出门就想家了?”
阮言宁点点头,不光想家,还想那个在家里等自己的人。
“趁着现在还有网,多和家人、男朋友发发消息,到时候等进了山区,条件变得艰苦之后,肯定会更想家的。”
阮言宁全当师姐是在和自己随意聊天,并没有放在心上,然而事实证明,那位师姐说得并没有没错。
虽说她做好了面对艰苦条件的准备,可是山区里的信号时常不好,就连每天给江寒打一个电话都实现不了,就算打通了,也是断断续续的,经常连一句的完整的话都听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