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直身体,慢条斯理地喝了口水,“你放心坐着吧。”
江南本意是想让蒋延洲给她写份答案,她就算背不下来,多少能学虎画猫地写个七七八八吧。
结果折腾了半天,除了一句“放心坐着”就没其他了。
她能放心才有鬼。
江南正焦头烂额,上课铃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仿佛一把高悬在她脖颈上方的刀终于落了下来。
江南感觉到周年年的死亡视线已经锁定自己了,她磨蹭着打算站起来。
只是她的屁股刚离开坐凳,蒋延洲就先她一步举起手来。
不等周年年点名,他便自顾自地站了起来,“老师,我突然想到了一种解这种题的非常规解法,可以上来写写吗?”
“可是?”周年年大概也觉得蒋延洲这个要求有些突然。
江南也愣了愣,两秒后把自己原本抬起的屁股又坐了下去。
蒋延洲却仿佛没有看见周年年的犹豫一般,“希望老师可以帮忙看看这种方法有没有错误。”
蒋延洲都说到这种份上了,周年年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而且作为老师,对于学生的学习热情必然是要鼓励的。
她看了眼已经悠然坐在位置上的江南,有几分错失抓住她小鞭子的遗憾,“那江南你下次有机会再解题吧,我们这次先看看蒋延洲同学的新思路。”
听到周年年答应下来,蒋延洲微微颔首,绕过钱子安往讲台上走。
临上讲台之前,蒋延洲忽然微微转过头,意有所指地看了江南一眼。
“卧槽——”目睹全程的季暮雨眼睛里都要冒出星星来了,疯狂在江南的肩上拍了好几下,“延哥太帅了吧,我觉得延哥今天有一米八。”
不用上台,江南无比轻松地翘着板凳,心情也抑制不住地悠闲起来。
听到季暮雨的“一米八”,她甚至连连摇头为蒋延洲正名,“别侮辱延哥,延哥明明一米八八。”
-
因为被蒋延洲救了一条狗命,江南整个下午都散发着愉悦的气息。
放学的时候,她破天荒地主动问了蒋延洲要不要去训练两人三足。
蒋延洲当然没有拒绝。
也不知道是因为有昨天练习的基础,还是江南今天的主观能动性高了许多,两个人练习得比昨天顺利多了。
还没到高三的下课时间,蒋延洲就松开了拴住两人脚踝的绑带。
江南从蒋延洲手里接过书包,笑得眉眼弯弯的,“我觉得靠你那方法,我们说不定能在晚会上得第一。”
蒋延洲看着江南的笑脸,忍不住挑眉,“你想得第一?”
“我对第一没执念。”江南意有所指地看了看蒋延洲,“毕竟怕在晚会上丢脸的是某人而不是我。”
蒋延洲并不在意江南的话里有话。
他也不争辩,朝江南勾了勾手,“别的不重要,你别忘了今天我帮你时你答应我的事就行。”
“什么事?”江南故意一脸的迷茫。
眼看着一向淡定的霸王学习机就要急眼,她才大笑起来,“南哥我想来一言九鼎,不是那种三天两头闹绝交的人。以前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就不提了,以后做朋友就行。”
“只是做朋友吗?”
蒋延洲的声音很小,被风吹散在寒冬的傍晚里,江南并没有听清。
她“啊”了一声,“你说什么?”
但蒋延洲却并没有要重复的意思,勾住江南的书包带子往自己身边带了带,替她挡住风口吹来的冷风。
“请你喝昨天没喝成的饮料。”
江南沉吟了一声,蒋延洲下意识便以为她要拒绝。
所以不等江南开口,他便先堵住了江南的话头,“朋友一起喝杯饮料不会还要拒绝吧?那你这个朋友是不是有点假?”
“我说我不喝了吗?”江南一脸怪异地盯着蒋延洲,“有便宜不占我是傻子吗?”
因为高三还没放学,校门口的各式商店人都少得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