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那我找你们老板谈去。”
那人目光一转又看向了林绪,“这位是——男朋友?”
韩彻扬起下巴,“对,请别打扰我们谈恋爱。”
男人笑容僵住了,硬撑着笑点了点头,故作潇洒地冲他们挥挥手,“行,不打扰你们,我先走了。”
黑金的机车轰隆着再次驶离,留下被打断后有些尴尬的两人。
韩彻沉默了会儿,刚准备开口,手机突然急切地响起,他看了一眼来电无奈地翻翻白眼,接了起来,“你又想干嘛?”
“韩彻,我车失控了,在你前面1千米的地方桥下,来救我,快点!”
“你tm又搞什么?”
“艹,我腿被压断了,你快来!”
“你!你等着!”
韩彻转身叹气,“走吧,去前面看看。”
本来不用加班的,结果又回到了医院,和韩彻一起把那人送进了急诊。
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最初看起来像死敌,现在却看起来更像朋友,竞技场上的友谊真让人琢磨不透。
没成想这个夜成了林绪最后一个自由的夜晚,因为从那天起,温洛承突然变得毫无人性,几乎把他当机器使唤,连熬夜熬惯了的林绪都觉得自己快报废了。
每天从手术室出来就是堆成山的病例和手术记录,还要写论文、做实验,去病房值班,做温洛承布置给他的外科基本功练习,白班夜班连轴转,最后连吃饭的时间都挤不出来了。
韩彻打过几次电话过来,每次林绪不是在换药就是在上手术,等看到他留的信息时大都已经是凌晨天快亮了,他困得每时每刻都想立刻趴桌子上睡了,再也没多一分钟的时间去想韩彻。
韩彻也被周楚扬那个疯子缠得死死的,堂堂一个moto gp赛四届蝉联冠军,居然会在马路上把自己摔成骨裂,说出去都丢人!
韩彻觉得自己把他送过来已经仁至义尽了,没想到还被赖上了,这个打了石膏就可以走人的轻病患居然跟着自己一路单腿跳到了改装店,一屁股坐下就不走了,说伤是因他而起,要住到痊愈!
原来他不但是个疯子还是个无赖,真是白糟蹋了那张好看的脸!
徐琛憋了两天终于憋不住了,端着声音给韩彻打了电话,约了周末去韩彻家看程峰。
一大早他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赶着跑去了,还买了韩彻最喜欢的糕点,别问他怎么知道的,身为一个死忠粉,这些只是入门基础知识。
本以为韩彻家里只有一个病人,没想到进去后发现还有一个腿上打了石膏的,一条腿利索地跳来蹦去前后跟着韩彻晃悠。
让徐琛气不过的是他还总利用站不稳的借口不停占韩彻便宜,后背和腰搂了个遍。
徐琛当然认识他,他是周楚扬,韩彻还驰骋在赛场上时唯一的对手。
以前徐琛就烦他,因为他总故意挑衅韩彻,他的粉丝也总黑韩彻,曾经在网络上他也是狂敲键盘带领大家和周楚扬的粉对撕过,这时候看他居然赖在韩彻家,徐琛真是焦躁坏了。
硬赖到中午吃了顿韩彻亲手做的午饭,好吃到徐琛差点哭出来,为什么他的男神做什么都这么厉害!
赖到吃完饭终于没借口再留下去了,徐琛只好依依不舍地告别。
周楚扬拦住韩彻,拄着拐杖走到徐琛面前,那股邪笑挂在脸上怎么看怎么不舒服,“还是我来送徐医生吧,你洗碗去。”
徐琛试图反抗,被他单手揪着推出了门。
一出门周楚扬就原形毕露了,“小子,想什么呢?给我离韩彻远点儿,他是我的!”
“他才不会喜欢你!”
周楚扬笑得徐琛心里发毛,“你怎么知道他不喜欢我?实话告诉你,我们早睡过了!你死心吧!”
晴天霹雳!徐琛的世界被十八级地震炸成了废墟......
他失魂落魄地走了,怎么回去的都不知道,满脑子都是周楚扬那张邪魅的脸,那两片殷红的唇吐出了最可怕的字眼:我们早睡过了!睡过了!睡过!
徐琛病倒了,请了一周的病假,莫名的一场高热烧得他全身都是疼的,在床上红着眼圈躺了七天。
一周后病总算好了,可他觉得自己身体里面已经坏死,怎么都好不了了......
林绪在连续熬了一个多星期后终于把身体熬坏了,长时间的无规律进餐终于整垮了胃。
下了手术,温洛承和大家一起去手术专用餐厅吃饭,一转头却看见林绪白着脸跑进了卫生间。
林绪蹲在马桶边剧烈呕吐着,却什么都吐不出来,他已经好几天都是两天才吃一顿饭了,现在胃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却翻江倒海的难受,一听见要吃饭就想吐,胃酸烧得心口疼。
一沓纸巾递了过来,帮他把鼻涕眼泪都擦干净,大掌在他背上轻抚着,说出来的话却让林绪气得半死。
“有情况了?我的?”
林绪没想到这个时候他居然还占自己便宜,简直无耻到令人发指!
他捂着胃艰难地站了起来,走到水池边漱口。
温洛承看着他凸起的肩胛骨觉得他似乎又瘦了,脸色也不好,现在胃又出了毛病。
他不由开始检讨,这样似乎不行,林绪是没时间出去交友了,可熬坏了身子他会心疼的!
温洛承觉得自己可能应该换个别的方法。
明媚的阳春三月,温洛承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拉着自己的爱徒,光明正大地用着医院的经费,飞到了风景美丽气候宜人的南方,参加全国心外研习班去了。
三天前的院长室里,温洛承拿着进修研习名额不放,老院长苦口婆心,“这进修名额都是人家业务有待提升或是准备晋升医生的,你一个业内资深大拿凑什么热闹!”
“那我可以去当讲师,去给他们讲讲课。”
“你走了,我们仁泰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