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胡军有人朝它们丢石子,哈哈哈大笑。
文是殷平静无波的脸上快速爬过一个极轻极淡的笑,印着他披头散发模样和苍白骨立的脸,阴森至极。
几乎同时,数十个黑衣人从水底炸出来,明晃晃亮出刀剑。
正戏耍水鸭的北胡军瞬时就被拉进水里好几个。与此同时,更多的黑衣人从林间杀出来。两方人马战成一团。
林悦被这突来变故逼得爆了句粗,大张着嘴道:“……他还真的有精兵啊。”
看了一阵,喻旻道: “他们接近不了囚车。”
好歹是正规军,短暂乱了一瞬,转眼就有条不紊地列阵,死死拦在囚车周围。
黑衣人虽轻装上阵,身手敏捷快速,武功路数阴诡,几乎刀刀割喉。
虽战力不俗,但显然没有大军对阵的经验,一时谁也没讨到便宜。
正和喻旻意,若北夏储君被黑衣人救走,那就白打算这么多了。
喻旻和林悦未作犹豫,反应过来已经踏进战圈。
他们一身寻常商贩的打扮,出现在这里多少有些扎眼。
林悦空手夺过一名士兵的弯刀,隔空钉去,尽头首领模样的北胡军为躲这一记,直愣愣往后仰摔在地上。
林悦高声道:“擒住他!这人身上有钥匙!”
就近几名黑衣人果然飞身扑过去。
趁此空档,喻旻仗着身手轻快,很快接近囚车。
却不料变故陡生。
黑衣人跳上另两辆囚车,却不劈锁头,沿着缝隙去刺里面惊叫的人。几个黑衣人刀快,车里人眨眼间喉就被割断了。
林悦被迸溅的热流喷了半张脸,抬手一抹竟是血,登时大叫:“你们哪头的呀!”
一直歪在囚车状若痴呆的北夏王储突然出声,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够喻旻听清,他说:“初九。”
一个黑衣人隔着老远朝囚车单膝跪下,单手抱在胸前深深叩下去,“主人。”
喻旻不再犹豫,举刀破囚车。
周围几个黑衣人被惊动,纷纷放弃同北胡军死斗,都朝囚车逼近。
林悦拦得吃力,高声道:“阿旻!行不行了,这帮人好凶——哇!”他错身险险避过一刀,赶紧往囚车方向退几步。
一边观战的曲昀错开人群视线,从背后绕进,隐身在一棵树后。
林悦苦战片刻之后,听头顶响起熟悉的语音,“屏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