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瑞王说这话,当真是有点昧良心,且不说魏延祯当初为什么一走了之,就算没有给荆长安下毒硬逼娶公主这茬,他这也非走不可。别的不说,瑞王谋反能从牢里安然无恙出来,还能继续顶着王爵活好好活着,就多亏了魏延祯的识趣,以及立下的功劳,不然就算轩辕礼开恩,这活罪也有的受,绝不可能蹲几个月大佬剥夺实权这么简单。
这些,在场几个人都是心知肚明的事。
魏延祯因为是父母不计较,荆长安却皱了眉头,但他也没有反驳,只是态度更疏离了几分。
瑞王妃见气氛不对,顾不上哭了,忙出声打圆场:“哎,都别在这站着了,母妃让厨房做了你爱吃的菜,上桌有一会儿的,再耽搁就该凉了,还是过去再说吧!”
魏延祯点点头,几人随即便移步去了膳堂。
等到了膳堂,瑞王夫妇拉着魏延祯嘘寒问暖很是亲热。竟也没有冷落荆长安,虽然态度上还是有些不自在,但看得出来在努力示好。
瑞王妃更是亲切地给荆长安夹菜盛汤,这份热情,倒是弄得他颇有些受宠若惊,对待二老的态度也软化了些,没一开始那份疏离感了。
一顿饭宾主尽欢,饭后更是被留宿下来。
“你那院子下人们一直都有打扫,被褥都换了新的,你们住下也方便,不会麻烦。”瑞王妃拉着荆长安的手,话虽然是对着他说的,但都听得出来实际上是说给魏延祯听的,只不过知道魏延祯看重他,所以才拿捏着他曲线讨好罢了。
不过这种善意的拿捏,荆长安欣然受之,看了魏延祯一眼,点头应了下来。
他这一点头,魏延祯自无二话。
瑞王妃很是高兴,当即又叫来下人,往那院子多添了两炭盆,被子也加送了一床,说是屋子久无人气,怕他们冻着,实际上是高兴的有些昏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好。
魏延祯将瑞王妃近乎失态的高兴看在眼里,心里不太好受,不由感激地看了荆长安一眼。
荆长安没看见,正低头喝茶。
两人陪瑞王夫妇坐了一会儿,聊了些冶州生活的趣事,便一同去了魏延祯那院子。
大冬天的又下着雪,外头走这么一遭,浑身都冒着寒气。然而屋子里早早就放了三个炭盆,一进屋就热气扑面,寒气便随之驱散许多。
沐浴的热水同样已经准备去了,两人没有耽搁,洗完澡钻被窝,仅剩的那点寒气也驱散了,身子整个都暖了回来。
“还习惯么?”魏延祯有点睡不着,搂住荆长安小声问道。
“还行。”荆长安摸了摸魏延祯圈在腰上的胳膊,摸到手背,挤进指缝,十指紧扣:“怎么了?你自己家还失眠啊?”
“嗯。”魏延祯亲了亲荆长安脖颈:“我这心里啊,不太得劲儿,其实我看的出来,父王他表面接受咱们,其实心里并没有完全认同,不过是不得已做出来的妥协罢了,我就是……母妃一直哭,看得我心里难受。”
不说魏延祯,就是荆长安自己看着瑞王妃,心里也不太好受,他叹了口气:“哥,我让你为难了。”
魏延祯蹭着荆长安脖子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只是把人抱地更紧了些。
“睡吧。”魏延祯下巴蹭了蹭荆长安后勃颈,闭上了眼睛。
“嗯。”其实荆长安没有什么睡意,但魏延祯这么说了,他便没再说什么了,闭上了眼睛。
一夜无话,第二天起来,两人陪着瑞王夫妇用过早膳便准备离开了,但瑞王妃极力挽留,便再一次留了下来。至于婚礼事宜的准备,大头有钦天监和礼部,剩下的瑞王妃没让他俩自己忙活,给一并揽了下来。
按照瑞王夫妇的意思,婚礼在瑞王府办,回头他俩再住回国公府就是,毕竟双亲还在,没道理婚礼不然父母操持自己私下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