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他误会了卫昭的意思,卫昭抓狂不止,低吼一句:“我才是相公!”
长孙恪笑:“我没说不是。”
卫昭瞪他:“那你还……”他气的发抖:“下回必须换回来!”
长孙恪翘了翘嘴角,手指摩挲着唇瓣:“你打得过我?”
卫昭一噎,指天怒嚎:“夫纲不振,夫纲不振啊!”
……
换好衣服下船时已过申时。
金乌西坠,孤舟悠远,莲叶接天碧日。远处林峦秀丽,亭亭碧流。
卫昭被长孙恪扶着下船,在湖里时犹未察觉,这会儿上了岸,只觉双腿酸软,借着长孙恪的势才堪堪稳住身形。然而每向前走一步,都仿佛被车轮碾压一般。
长孙恪道:“习惯就好。”
卫昭:……
无明见卫昭似乎身体不适,忙问是否需要到客房休息。
卫昭摆了摆手:“我只是晕船,没大碍。”
渐渐适应了以后,便也觉得身体没那么痛了,只是有些许不适。长孙恪将他送到镇国侯府门口道:“明日我来接你。”
卫昭有气无力的挥挥手:“你回吧。”
他扶着腰进了府门,恍然觉得今日府里似乎有些太过安静了。
霍宝儿正疾步飞奔,余光瞥见卫昭回来了,忙跑上前去:“少爷怎这幅打扮?”
他见卫昭扶着腰,走路慢吞吞的,惊呼一声:“少爷被揍了?”
卫昭翻翻白眼儿,问他:“府上出什么事儿了?你适才慌慌张张跑什么呢!”
霍宝儿敛眸回道:“余姨娘殁了。”
卫昭浑身一僵:“这么突然!”
霍宝儿抿唇点点头:“从护国寺回来姨娘便觉着不好了,少爷不是也知道么。”
卫昭曾去探望余氏,自然知道余氏的状态,但那时他对余氏没有怀疑。眼下目标锁定,余氏却突然殁了……
卫昭浑身发冷,踉踉跄跄的往西院去。
余氏只是镇国侯卫儒的妾室,丧葬自然不会大办。但作为陪伴卫儒多年的女人,又生了卫晞一子,府上该给的体面还是有的。
卫昭到西院时,卫晞已换上孝服。连日伺候在余氏榻前,卫晞神色憔悴,静静的坐在轮椅上,双目放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