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昭扭头去看长孙恪。
长孙恪脸色一黑,运了运气道:“我用来试药的都是犯下重罪的死刑犯!”
卫昭可惜了一下,别说死刑犯中少有孕妇,便是有,孩子总是无辜的。
“……所以你怀疑皇后难产是中了药?”长孙恪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了。
卫昭将陈太医诊出的脉案说给林老大夫听,林老大夫经验丰富,虽然没有亲临现场,也能大概推演出七八分来。“陈太医是有名的妇科圣手,他的诊断多半不会出错。”
卫昭也是这么想。而且太医每次行针都要记录在案,再由三名太医一起复审,复审没有问题,要签上复审太医的名字,然后归档。所以完全可以排除陈太医故意行错针法这个问题。除非能有人将太医院所有顶尖太医一起收买了。
“我思前想后许久,唯恐因林老大夫说的那个药方而先入为主。但除此之外,我实在无法想出还能有什么办法可以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伤人,事后又叫人找不出证据。”
卫昭将从陈太医那儿拿来的药包递给林老大夫,道:“若银针上有残留的药物,不知林老大夫可否分辩的出?”
林老大夫接过针包,取出银针来放在鼻尖嗅了嗅,针包放在药箱里许久,银针上若有似无的沾染上些许药味。
“我尽力一试,只是银针上淬了药液本就极易消散,这银针又是使用过的,只怕效果微乎其微。三公子也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长孙恪挑眉看他:“你接了这个案子?”
卫昭点点头:“交给别人我不放心。”
长孙恪沉吟片刻,突然笑道:“只怕被人当了枪使了。”
卫昭并不在意:“谁知道最后这枪伤的是别人还是自己呢。”
长孙恪笑了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只问他:“可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卫昭想了想,道:“如果能找到后宫秘闻录就好了。对了,林老大夫可还记得当初带走秘闻录的内监姓甚名谁?”
林老大夫闻言眯起眼睛想了很久,毕竟是太久之前的事了。
“……隐约记得我那位好友叫他乌先生。”
卫昭微诧,不由得坐直了身子:“他当时是往梓州去的?”
林老大夫道:“说是去梓州投奔侄子。”
长孙恪见他面色古怪,便问:“有问题?”
卫昭胡乱的点点头,想起沈愿案前堆得老高的卷宗,不会就这么巧吧……
姜氏在房内做针线,时不时透过窗看向外面,见林老大夫起身告辞,卫昭和长孙恪也朝小花园那边散步,便搁下绷子出去收拾桌子。
她见长孙恪手边的那道梅汁排骨被吃的干干净净,忍不住抿嘴笑了笑,自言自语道:“荀渊也爱吃这道菜呢,你很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