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泉道:“三爷说长孙大人昨夜劳累,怕动静太大扰了长孙大人安眠,便将小少爷带到前院来。三爷说一会儿要带小少爷进宫去,叫小的赶紧伺候小少爷梳洗,别误了时辰。”
听说要进宫,卫远欢呼一声,转而又问丁泉:“长孙大人昨夜干什么了?”
丁泉脸色涨红,嘴巴紧闭,摇了摇头。
卫远外头沉思,见丁泉神色有些不自然,斜睨了他一眼:“长孙大人不会干坏事儿了吧。”
丁泉斟酌着道:“兴许对三爷来说还是好事儿呢。”
卫远是直接被卫昭拎到前院的,丁泉没去归云院,自是不知长孙恪摘回桑葚的事儿。只是见卫昭一大早神清气爽又面色红润,还带着些隐隐‘娇羞’,再加上先前给卫远读了不少话本,深受荼毒,便自以为知晓‘内情’,又碍于卫远年纪小,自是不好多说。
但显然丁泉低估了小儿好奇的心性。才给卫远收拾妥当,卫远就屁颠屁颠跑去卫昭跟前,仰着脑袋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问:“三叔,什么事情会让长孙大人特别劳累,但又让三叔很开心呢?”
卫昭正悠悠哉哉的吃茶,闻言将口中茶水一滴不剩的全喷了出去,虎着脸竖着眉,颤着手指指着卫远:“你你你,你这是从哪儿听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卫远嫌弃的捋了把被卫昭喷了满脸茶水的小脸,道:“丁泉说的。”
丁泉腿一软,心里这个悔啊。
卫昭狠狠的瞪了眼丁泉,亲自跑了一趟卫远的小书房,将书房里偷藏的《深闺怨》等等话本全部扫荡出去。
卫远目瞪口呆。僵硬的扭过头去问丁泉:“三叔这是怎么了?”
丁泉杀鸡抹脖子似的朝卫远使眼色,小祖宗可别说了。
卫昭不理会主仆俩的眉眼官司,一手夹着书,一手拎过卫远的衣领径自往前院走。
卫远这会儿也知道三叔是生气了,不敢吱声,老老实实的给他三叔拎着。
直到马车走出老远,卫昭见小侄子双手平放在膝盖上,规规矩矩的坐着,乖巧的不得了。只是小眼神总时不时的瞥过来看一眼,见他转头过来,又忙将眼睛移向别处。卫昭便是再气,这会儿也没脾气了。
他从篮子里拿出几颗桑葚给他,道:“喏,这是长孙大人夜里去摘的,新鲜着呢。你用帕子垫着吃,仔细别把汁儿弄到衣服上。”
卫远眼睛一亮,笑眯眯的接过桑葚,甜甜说道:“就知道三叔对我最好了。”
尝了一颗方才想到:“原来长孙大人是因为摘桑葚累到了呀。”
卫昭挑眉:“不然呢?”
卫远苦恼的挠挠头:“我就是不知道所以才问三叔的啊。”
卫昭明白了,一定是丁泉那死奴才自己想的龌龊,不禁哼了一声。脸颊又偷偷洇上些许红晕。
经过这些日子的调理,卫淑宁的身体也好上许多,不用整日躺在床上,闲时也会到园子里散散心。只是经了这一遭,身体底子算是彻底坏了。
“陈太医说若好生调养,三五年之内或许无碍。”卫淑宁看了眼殿外同卫远玩的正开心的长乐,淡笑道:“那会儿长乐也到了说亲的年纪,总要看着长乐有了好归宿才行,免得叫那些心怀鬼胎的人拿我女儿的婚事搏利。至于霈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