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长涯脸色一沉:“唐真,你竟做过如此伤天害理之事?”
唐真的目光在两人身上轮番扫过,道:“我没有杀她!只是想要与她缠绵一场罢了,她本来就是我的女人,三岁起就许配给我,我一辈子不曾辜负她,可她却要离开我,我绑她在床只是为了将她留下来。”
“那灌药呢?”
“药也是颠鸾倒凤的快活药,是为了让她开心才给她喝下的,她若是乖乖听我的话,又怎么会闹出人命……”
没等他说完,柳红枫便抬手在脸上重重地掴了一掌:“你自己品品,你说的能算是人话吗?”
这一掌又狠又响,唐真捂着被冷不丁打肿的脸,怒道:“我是唐家的关门弟子,你这下贱货色也配打我?!”
柳红枫道:“我再下贱也是个人,可惜你是个禽兽,指望禽兽说人话,本来就是异想天开。”
“当今圣上赦了我的罪,罪不在我!”
“当今圣上不在这儿,你再多说一句鬼话,我保准让你死得彻彻底底,连全尸都留不下。”
柳红枫说到做到,刀刃一横,就要往唐真颈侧要害处抹。
“住手,”段长涯抓住他的手腕,喝止道,“圣上的确特赦了他,你我无权再治他的罪。”
柳红枫皱眉:“他方才可是要杀你啊!”
段长涯仍是摇头:“他方才并未得手,罪不至死。”
“那怎么办?我的好少爷,你该不会打算将他放了吧。”
“放也不妥,明日我将他押解到临安,交由官府再做处置。”
“明日?如今离岛的船已经毁了,雨还不知何时能停。”
“船毁了可以再造,若是世家的权利肆意滥用,殃及平民,后果才是无法弥补的。”
段长涯似叹似言,嘴唇紧抿,眉锋攒向眉心,竭力压抑着神情中的痛苦。
唐真对柳红枫嚷嚷道:“你听见没有,圣上了赦我的罪,你还有什么废……”
没等他说完,柳红枫便抬起空闲的手,往另一边脸上掴去。
一声脆响过后,唐真吼道:“你竟敢打我!”
“我为什么不敢?”柳红枫冷笑一声:“段公子地位尊贵,一言一行自然有诸多考量,可惜我是个下贱货色,没脸没皮惯了,我想打你便打你,有本事你叫皇帝老儿来打我啊。”
唐真脸颊发紫,不知是被打的还是被气的,抬手往段长涯鼻子上一指:“你敢私自用刑,他便是共犯。”
柳红枫道:“谁说我要用刑?公堂上的人都跑光了,这儿便是江湖,咱们用江湖的规矩解决,一对一公平比试,你敢么?”
唐真先是一怔,而后沉声道:“我若赢了,你就从我面前滚开,滚得越远越好。”
柳红枫道:“没问题,你若赢了,我立刻就走,保准不再多说一句废话。”
唐真的嘴角挤出一抹狞笑:“好啊,你现在放开我,我跟你比,可惜我的暗器不长眼,万一我失手杀了你这娘娘腔,你就滚回娘胎里哭冤吧。”
柳红枫连眼皮也没眨一下,只是淡淡道:“你急什么,规矩才说了一半而已。”
唐真道:“你快说。”
柳红枫忽然凑到他的面前,故意放慢了语速,一字一句道:“我若是赢了,便要打断你一条狗腿,将你绑在床上,挖掉你胯下的玩意,刮伤你这金贵的脸蛋,用烧红的铁棍捅烂你的屁股,让你也尝尝被自己瞧不起的人奸杀是什么滋味。”
这番话口吻太过狠毒,好像下一刻就要付诸实施似的。唐真听在耳中,竟不禁抖了一抖。
但柳红枫只是撤开短剑,两手一摊,道:“来吧。”
段长涯从一旁抓住他的手臂,凑到他耳畔,低语道:“这人手法毒辣,身上藏了至少十种暗器,你不必为我冒险。”
“没事,”柳红枫偏过头,脸上溢出一抹灿如春风的笑,与方才判若两人,“谁让我是个下贱货色,就跟林子里的孔雀一个样,遇到喜欢的人,总是忍不住表现一番。段美人,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段长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