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2 / 2)

侍卫搓了搓手,自告奋勇:“需要拆散吗?”

裴诀抬眼,淡淡道:“你很闲?”

侍卫正色道:“属下不闲,府里有一大堆杂事。”

裴诀:“那就是本王看上去很闲?”

侍卫:“王爷自然日理万机。”

裴诀:“所以一个沈无事怎么样和本王有关系?”

侍卫:“……王爷说的是。”

过了几秒,裴诀淡淡道:“和一个男人在春宵阁?”

侍卫重新换上了之前的痛心表情,生怕王爷意识不到事情的严重性:“对,拉拉扯扯!”

裴诀:“嗯,知道了。”

该侍卫被刚才那么一问,压下去的激情又重新澎湃了起来:“王爷,需要属下拆散吗?”

裴诀眉头微皱,显然很不赞同这种粗暴的做法:“拆散做什么?”

侍卫小心翼翼道:“可是沈公子有段时间没找过您了。”

裴诀:“难怪这段时间本王心情不错。”

……王爷您醒醒,您这段时间压根儿没心情啊。

以前沈无事隔三差五来王府一次,形式包括但不仅限于翻墙钻洞。王爷虽仍摆着他那张没有表情的脸,但明眼人都能察觉到王爷心情很好。

心情好了,就对手下特别善良。因此王府上下恨不得把沈无事供奉起来。

这几天沈无事没来,王爷心情明显差了一大截,一直冷着脸,连皇宫的晚宴都推了。

而且今天是唯一一次说这么多话。还是和沈公子有关的话题。

裴诀:“眼不见为净,省的本王心烦。”

……但属下认为不是这样的。我们一致认为您这段时间特别烦,特别容易暴躁。

侍卫抱拳:“属下会继续盯着的!”

裴诀淡淡地扔了句:“盯他做什么?”

“……”不是您之前暗示我们盯的吗?

裴诀:“退下,以后都不用盯了。”

“是。”

心上人总是拈花惹草,绯闻不断,豫王殿下频频惨遭失恋,心里异常烦躁。

然而春宵楼里却其乐融融。

春宵楼是王城最大的酒楼,一楼吃酒,二楼住宿,平日里生意红火,人多得坐都坐不下。这几日却生意惨淡,坐客寥寥无几。

春宵楼的人日日夜夜盼望着沈无事赶紧赎人。楼里的这位大爷白长了大个子,什么都不会做,吃得还贼多。打不过,说不得,话重了眼眶子里全是泪,要落不落的,影响做生意。

来春宵楼吃酒的人看到有壮士坐在椅子上泫然欲泣,纷纷被吓得退了回去。

真是倒了八百年血霉。春宵楼没生意,小二们无事可做,坐在凳子上蔫里吧唧地嗑瓜子。

当沈无事进门时,全体成员像看到救星一样,恨不得全体起立。

沈无事被这架势吓得发怵。

“公子!”沉浸在悲伤中的阿福身形一颤,顶着新长的下巴扑过来。

沈无事快速闪身,躲过了攻击。

沈无事看着阿福红润的脸,张了张口:“你受委屈了。”

……受委屈的是我们好不好?全春宵楼里的人都委屈得嗑不下去瓜子了。

沈无事带着自家小厮找春宵楼的掌柜付银子。

春宵楼掌柜啪啪打着算盘:“之前饭钱是五十两,在我这里住了几天,伙食费一百两,住宿费二百两,打碎三个盘子五个花瓶五十两,影响我做生意就不追究了,一共四百两。”

……艰苦卓绝小半年,一朝变得很缺钱。沈无事摸着瘪了的钱袋,心情沉重地回到清明门。

殷勤阁的桌子上摆放着不久前要来的药草。沈无事捻起一根尝了尝,过了会儿,在纸上写下:味甘,回味微苦。

各种各样的小瓷瓶悬挂在架子上,瓶身标着潦草的黑体小字,一晃架子就叮叮当当的响。窗户没关紧,时不时有风吹进来,小瓷瓶互相碰撞响个不停。

沈无事耐心地把晒干的木头状东西磨成粉,凑近嗅了嗅,表情专注。

“燃儿。”门被推开,夏沅荷端着小点心来看儿子。

沈无事把自己的宝贝药草护好,和他娘划清界限:“你别过来,我永远不会忘记你为了区区紫珊瑚珠抛弃我的事!”

夏沅荷:“……”

“你太不厚道了,”沈无事谴责道,“你让我对长得好看的女人失去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