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目璋看了他一眼,察觉他神色有异。
“若是我无后,倒也不是不能考虑将位子传给兄长的孩子。”
“你有此心甚好,这位子,还是该嫡亲的……”
“不知父亲可还记得胥野岚。”
胥目璋怔了怔,一口气没喘上来:“你、你——”
胥挽枫猛地一拍桌子:“我告诉你,你休想。我今后断然无子,这我无怨无悔,可我也决计不会将辟邪坞卿这个位子传给那帮孬种生的东西!你以为我没办法了是不是?!别以为我不晓得你往我饭食里、香炉中添的那些药。是了……你知道那些药最后去了哪儿么?”
胥目璋看着他和善的笑容,一股凉意直冲脑门:“你!”
胥挽枫的眼中浮起笑意,盯着胥目璋。
“无论胥野岚今后生的是男是女,这个位子我照样给那孩子。父亲,我真的不懂,分明都是你的孩子,你凭什么偏心老大老二,对我和弟弟妹妹们都是那副蠢样子。
“既然老大老二都是你这德性,我又何必再看他们的庶子庶女挨一样的白眼?不如不生了,也省得受苦,你说是不是?”
胥挽枫松了下僵直的肩膀,起身绑好眼带离开了屋子。
他踏出门,叹了口气。
“大、大人……”
胥挽枫一激灵,回过头去。这声音,是那个经常跟在他身侧的女官。他的声音冷了下来:“我不是说过,让你们去街上玩么?你倒好,学会听墙角了。”
“我……大人,您从前不是这样的。”那女官哆嗦道。
胥挽枫不禁觉得好笑:“哦?那你说来听听,我从前是怎样的?”
“您从前,虽看不过您父亲,却从未这般直接地说过大不敬的话呀。大人,您最近是怎么了?”
“……”胥挽枫不知如何回应,只是沉默不语。
“是因为那位公子么?”
“给我滚。”
“大人为何要给自己留后路?您是打算要做什么?!”
“我最不喜他人在我面前班门弄斧,置喙我的事。我头很疼,你立即给我滚。”
“……属下告退。”
没错啊,后路。那就是后路。他说他不喜欢燕星何,但他也摸不准。他不得不承认,他的那点胆子还不及燕星何,燕星何至少还敢爱敢恨,心思愿意往外说;可他……他就是个无药可救的虚伪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