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1 / 2)

九千岁 临漫漫 4265 字 13天前

萧毅瑾手臂抖了抖,逗弄着怀中的婴儿,看到他不再哭泣,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

陆成泽一言不发,就站在门外静静地看着,他忽然想到了很久之前,萧毅瑾刚出生的时候,也如同这个婴儿这般依赖着他。

可是时光轮转,如今这一切都变了,原本的孩子有了孩子,变成了可以庇护旁人的父亲。

而他……终究也该到了退场的时候了。

一场温情的美梦,是他偷来的,终究是要醒来的……

良久,大皇子在萧毅瑾怀中睡去,萧毅瑾将他交给一旁的乳母,乳母抱着大皇子退了下去。

萧毅瑾总算腾出空来,看向门口的陆成泽,笑着问道:“亚父怎么不进来?”

“微臣进去恐怕不妥。”陆成泽低声说道,毕竟这里已经不是他的住所,而是萧毅瑾宫妃的宫殿,他一个外臣怎么能进呢?

“有何不妥?”萧毅瑾不明所以,好奇的问道:“是觉得大皇子太吵了吗?他平日其实很乖的,只是这两日气候忽然转凉,有些不适应,才会吵闹一些。”

陆成泽退后一步,眷恋的看着萧毅瑾,想要转身离开,却依然念念不舍。

他凝望着萧毅瑾,语气微滞,带着一丝低落:“这儿,已经不是微臣的宫殿了。”

萧毅瑾不解:“亚父不喜欢吗?”他环视了一圈整个囚凤台的装饰,低调又华丽,处处奢华雅致,明明就是陆成泽喜欢的风格,他可以特意准备了许久的,不由得有些委屈:“朕可是为亚父准备了许久的,亚父怎么会不喜欢?”

陆成泽微愣,脱口而出:“为我准备的?”连微臣的谦称都忘记了。

“对啊。”萧毅瑾不知陆成泽到底在想什么,但也知晓陆成泽必是何处会错了意,立即上前拉住陆成泽的手,浅笑着道:“这儿是亚父的宫殿,自然每一物都是为亚父所准备。”

陆成泽彻底愣在了远处,他不假思索,下意识问道:“那陆美人呢?”

“什么陆美人?”萧毅瑾也同样疑惑。

陆成泽原本苍白的面色忽然染上一抹红晕,他知道自己必然是何处想错了,果然传言不可信不能人云亦云。但还是低声的对萧毅瑾说道:“微臣在江南是听闻陛下金屋藏娇将一位陆氏美人藏在深宫,陆氏美人还为陛下诞下大皇子……”

萧毅瑾听言,顿时恍然大悟,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伸手抱住陆成泽,凑近他耳边轻声道:“若非要说这宫中被朕藏起来的陆氏美人,那便唯有亚父了。”说完,便拥着陆成泽走进小楼,站在厅中,含笑着问道:“亚父,瞧瞧朕造来藏你的金屋,可还满意?”

陆成泽抿着唇没有说话,萧毅瑾也不逼迫他,只是再次将他抱在怀中,咬着他的耳朵沉声道:“朕曾经说过只想与亚父一人白头,这世上朕也只想要亚父一人,却不曾想,朕在亚父心中居然这般不可信?”

陆成泽被萧毅瑾抱在话中,看不见他脸上的神情,不知他是否真的恼怒,但此事确实是他之过。

陆成泽立即软声道:“是微臣之过,还请陛下恕罪。”

“不恕罪!”萧毅瑾含住陆成泽的耳垂,鼻腔中呼吸时喷洒出来的热意,一下一下骚动着他的耳蜗。

萧毅瑾含含糊糊的说道:“朕为亚父守身如玉,纵使被抛弃也独身一人等了三年,可亚父一回来便给朕扣上了一个不忠不贞的污名,朕心中意难平……”

陆成泽强忍着颈侧的痒意,僵在萧毅瑾怀中一动不动,压着嗓子问道:“那陛下想要微臣如何恕罪,只要陛下原谅微臣,微臣万死不辞。”

“亚父言重了,朕怎么舍得亚父为难,无论亚父怎么对朕,朕最终也都只能原谅你罢了。”

萧毅瑾虽然面容低沉,但眼中含着促狭的笑意,伸手从袖中掏出本书册,翻开其中一页,递到陆成泽面前。而后低头伸手捧住陆成泽的脸颊用拇指从他的唇上抹过,低沉的声音在陆成泽耳边响起:“亚父可知道该如何赔罪了?”

陆成泽看着萧毅瑾手中的画册,貌似不起眼的画册居然是一本春宫图册,陆成泽的脸上刷的一下变得殷红,眼尾上扬瞥向萧毅瑾,带着些许羞涩与怯意。

过了良久,才用微不可闻的声音,低声道:“微臣遵旨。”

萧毅瑾无声大笑,眉眼弯弯,手臂用力将陆成泽打横抱起,一言不发直奔二楼寝室。

陆成泽被萧毅瑾抛到床上,陷在柔软的被褥中,看着笼罩在身上的萧毅瑾,忽然伸出手勾住他的脖颈,用力的将唇凑了上去……

第149章

萧毅瑾习惯了陆成泽的清冷,如今被他突如其来的而来的热情惊住,但却很快回过神来,一手撑在陆成泽的身侧,一手捧住陆成泽的脸颊热切回应。

两个人唇齿交合,舌尖缠绵摩擦,急切的品尝了对方的味道,鼻息间气息交融,一刹那好似融到了一处。

三年的时光,带给他们的不仅仅是离别的相思与哀伤,更多的是成长与反思。

三年前的萧毅瑾一心只想着索取,用自己能给予的一切去换取所有自己想要的,以为只要这样,便可以长相厮守,但三年后的萧毅瑾更明白,爱是付出与索取,但更多的是克制与体谅。

三年前的陆成泽龟缩在自己的硬壳中,明明很爱,却不敢踏前一步,只能卑微又无奈的接受,他厌恶自身不敢相信上天垂怜,但三年后的陆成泽被萧毅瑾从硬壳中软化,懂得了回应萧毅瑾的爱意。

阳光透过微黄的窗纸照进屋中,陆成泽的腿搭在萧毅瑾的肩头,他半阖着眼,纵使咬着唇,但还是不断从喉间溢出阵阵喘息……

他看着头顶帷帐晃动,日光照射进来洒落在帷帐上的光斑晃动他烟花,便悄悄翘起脚尖,将床帷的纱帐从金钩上挑落,遮住了床榻上的所有春情……

夕阳西下,亮黄色的光变成了赤红染透了半边天。

萧毅瑾赤裸着身体,只披了一件中衣便赤脚走下了床,缓步来到床边,伸手将窗户打开,一阵清风带着些许凉意瞬间涌了进来,屋内类似于石楠花的气味顿时好似消散了不少。

萧毅瑾端起一旁的茶水,再次回到床边,半拥着陆成泽将水杯凑近他的唇边,柔声道:“声音有些哑了,喝口水润润嗓子吧。”

陆成泽面色微红,但还是顺从的含住杯沿,微凉的茶水顺着口腔慢慢滑下滋润了干涩的喉咙。

萧毅瑾在喂陆成泽喝完了半杯水后,将杯子放到一旁,拿起一旁的衣物一件一件亲手为陆成泽穿上。

陆成泽本想自己穿,但双腿酸软地抬都抬不起来,只能无力垂下,任由萧毅瑾施为。

萧毅瑾拥住穿戴好的陆成泽,将他紧紧地抱在怀中,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直到此刻他的心才彻底安定下来……

陆成泽没有反抗,顺从的依偎在萧毅瑾的怀中,微微的窒息感反而让陆成泽无比安心。

陆成泽犹豫了片刻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问:“陛下,大皇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此乃绝密之事,便是连日夜守卫在萧毅瑾身边的暗卫都不知全情,但萧毅瑾不会瞒着陆成泽。

他伸手握住陆成泽的手指,细细把玩,悠悠地说道:“自然是抱养的旁人的孩子,朕说过与亚父一生一世,那就不会再同旁人有任何瓜葛,但大周的江山总要传承下去,皇位不可无人继承。”